不怕,要是有好飯好菜,咱們也可以多做些,讓社員們也能去買,這就不算特殊吧。”
周誠志點點頭,“我日他猴兒的,伺候他們還真是麻煩,還得吃好的,還得吃得心安理得的,真是當了……”
他趕緊打住,氣鼓鼓地走了。
很快,他就找了張翠花、何桂蘭倆人,帶著三個媳婦兒,又給他們把食堂的灶臺重新壘起來,從隊長家和莫茹家拔兩口鍋過來。
一大一小,做飯正好。
晚飯時候,周誠志就讓張根發去喊幹部們到食堂吃飯。
張根發得意道:“我早就說要這樣,你們非裝清高,說什麼不能搞特殊化。”
張根發親自去莫茹家請劉新農。
劉新農剛去鄰村大隊開會回來,正等著吃飯呢,結果發現到了飯點也不見張翠花來送飯,他就有些不高興。
他瞪了趙立剛一眼,想讓他去問問。
趙立剛笑道:“興許今兒略晚點兒。”
劉新農輕哼,繼續拿著檔案看,心裡卻想他們給自己吃的都是粗糧,還是按著一斤來的,估摸著剋扣自己的,都不到一斤。
要不為啥自己老覺得吃不飽呢?
這麼快就餓!
這勞模家的飯怎麼這麼不抗餓?
是不是自己來就故意整自己呢?
要不莫茹總跟周明愈說人劉新農這麼大個幹部,應該不至於小肚雞腸和社員算計那點事兒。畢竟怎麼說也是書記不是?可這時候的幹部,還真是良莠不齊,有張根發那樣的大隊支書,自然就有劉新農這樣的縣委副書記。這麼說,張根發要是運氣好,或者“功勞”再大點,關係再硬點,那保不齊也能做到劉新農這個位置呢。
劉新農,並沒有比張根發高明多少,無非就是站得高見識多,學了幾套話兒而已。
可以這麼說,劉新農就是讀個幾年書的張根發,一樣的小心思上不得檯面,靠著運動和關係上去,從縣機關的一個小幹部一路爬上副書記的位置。
這時候張根發來喊他,“劉書記,這些天可真是讓您受委屈了,今兒我好說歹說把食堂給重新開起來,咱們去食堂吃。”
劉新農心裡高興,嘴裡卻道:“那不行,那不成了搞特殊了麼。我們幹部下鄉,是要和社員們同吃同住同勞動的。”
周明愈是巴不得把這尊神給請走,笑道:“劉書記每頓飯都給飯票,從來不多吃多佔,也不要開小灶,可真是艱苦樸素呢。這食堂和俺們社員家裡是一樣的,有那些糧食不夠的,或者不想做飯的,就可以去食堂打飯吃。”
劉新農聽他們說得冠冕堂皇,也就不再堅持,“那行,我在這裡也麻煩勞模,這就去食堂吃,只來這裡睡覺就好。”
趙立剛也做夠了傳聲筒,這會兒當然樂意去。
他們走後,莫茹家可算又能吃頓安生飯。劉書記在這裡這幾天,她感覺都要吃出消化不良來。
劉新農去了食堂吃飯以後,周誠志就和另外三個隊長商量,讓張根發批條子,拿出一部分麥子來磨細面,攙著玉米麵和秫秫面給幹部們做麵條、饃。
劉新農的是細面和粗麵七三開,其他人就是三七開,全吃細面周誠志可捨不得。
其他幹部來的時候,都沒這樣呢。
解決了吃飯問題,劉新農又消停兩天,沒再找莫茹和周明愈的茬兒。
又過了七八天,地裡徹底沒有農活,天也冷起來。
莫茹尋思劉新農應該要走了吧,他突然下令召開全社員大會。
不但先鋒大隊要開,整個紅旗公社都要召開,先各生產隊、大隊開,然後再召集到公社開。
“農閒時間,按照上頭規定,要全民開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劉新農揮舞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