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望著他就是周明林,結果卻聽另外一個黑小子叫他“明愈”,還說他閨女媳婦的,闞燕兒一顆心頓時“啪嘰”就摔在地上。
原來這是莫茹那個冷血勞模的男人周明愈!
闞燕兒對莫茹有一種天生的敵意,怨念憑什麼莫茹沒被強/奸成功或者說莫茹肯定被強/奸撒謊說沒可為什麼大家都信!不過她不承認自己這種想法,總下意識找莫茹的毛病,這個女人不檢點,不本分,偷奸耍滑,撒謊……
更何況原本還是個傻子,她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青年?
自從男人們回來以後,她和李桂花躲在李桂雲家想來想去,做好幾個計劃,尋思是不是讓李桂雲去跟周誠仁提提。
但是周明林沒回來,總覺得沒把握,萬一再讓張翠花給攪黃不划算,所以一直沒提。
闞燕兒其實鬼鬼祟祟地看過周明愈好幾次,每次都裝作偶遇。
可惜周明愈每次都來去匆匆的,不是急著去造紙廠就是急著回家,根本沒注意她。
闞燕兒這才決定一大早就等在路口堵他,就不信他眼瞎看不見!要是看到自己一個弱女子又餓又冷的可憐樣子,她就不信他還能連問也不問問?
莫茹冷血是因為她是女人,男人對好看的女人不可能那麼冷血的。
她一個人站在冷風呼嘯的村路口做望夫石狀。
周明愈立刻就認出她是闞燕兒,不過他沒理睬繼續往前走,就好似沒看到一樣。
周培基也不是個對女人多有同情心和耐心的,雖然闞燕兒在那裡凹造型,愣是沒多看一眼,更沒好氣地問怎麼回事。
他也聽柳秀娥說起過李桂花和闞燕兒的事兒,只覺得這倆女人是不是有病。你要是來找人撐腰討公道,那他們肯定幫忙,可你來賴人家莫茹,這簡直……
只有周誠廉看到闞燕兒在那裡被冷風吹得臉白白的,凍得哆哆嗦嗦的,忍不住問道:“你是誰?怎麼在俺們村口吹風?”
闞燕兒就看周明愈,“明愈弟弟。”
周明愈打了個寒顫,忙道:“你是誰,別亂叫,我不認識你!”
闞燕兒幽怨道:“你三娘娘是俺三姨,俺比你大一點點,叫你弟弟也是應該的。”
周誠廉一拍手,恍然大悟狀:“哎呀,你就是被妮兒打了的那個闞日山禍害的大閨女啊?”
周明愈周培基:不認識他,趕緊走。
闞燕兒立刻捂著臉嗚嗚地哭,“……我好命苦啊,一輩子都被毀了。”
周誠廉撓撓頭,“哎呀,你別哭了,闞日山那個混蛋已經被俺們妮兒給抓了,聽說要吃槍子呢再也不能禍害人。”
闞燕兒還是哭,從指縫裡看著周明愈,卻見他和周培基跑了。
跑了……
周誠廉見他們跑了趕緊追上去,還不忘回頭對闞燕兒道:“闞日山都吃槍子了,你怎麼還不敢家去啊?你家去吧,不用怕他,他都吃槍子了。”
他以為闞燕兒想家去卻不敢,所以站在這裡吹冷風想家呢,要不好好的一個人誰站在風口裡犯傻?
他不說還好,一說闞燕兒更難過,只覺得周誠廉是裝傻充愣故意揭瘡疤打她的臉。
周誠廉追上週明愈和周培基,“你倆怎麼沒有同情心,也不說勸勸人家,怪可憐的。”
周培基笑道:“你可憐你怎麼不娶她?她在咱們隊又沒有工分和口糧,每天三個人吃一個人的飯呢。”
周誠廉正色道:“我可憐的人多了,也不能都娶吧。再說,她和她娘把三嫂餓暈,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這樣不像厚道人。”
周培基道:“你還知道呢,我還以為你覺得她那麼可憐要分口糧給她吃呢。”
周明愈:“別磨牙了,快來磨草漿子,今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