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個身量和他差不多的青年從南頭走過來,兩隻大圓眼烏黑髮亮,放射著憤怒的光芒。
他心裡嘀咕了一下,這是誰,怎麼沒見過,一臉惱火的樣子語氣憤憤,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你誰啊?”他隨口回了一句。
一句話跟投入了□□桶似的,那青年一下子怒火萬丈朝著他衝過來,揮拳相向。
“你個紅鯉子,二愣子,你果然是創好了就瞧不起兄弟!”
周明愈一把夾住青年的拳頭和肩膀,嘿嘿一笑,“小叔兒你回來了啊?吃不飽還是咋的啊,瘦的我都認不出來了,你等我收秫秫回來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啊。”
來人正是原身另外一個好兄弟周誠廉,前年冬天就去馬旺修水庫,除了過年回來幾天連農忙都不得回家。
周明愈乍見到的時候真的是沒認出來,不過他問了句你誰的時候立刻就記起來,趕緊用一個玩笑糊弄過去。
在周誠廉看來他就是開玩笑,絕對不是真的沒認出來。
周誠廉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弟。”說著轉身就走。
周明愈忙追上抓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周誠廉對原身那可是比親兄弟還好的,這樣只能說明他有什麼誤會。
周誠廉哼了一聲,“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和周培基好。”
周明愈道:“都是一個隊的互相幫襯。”
周誠廉卻不滿,“以前你說絕不和他玩兒的,你都忘了?”
周明愈道:“那時候不是犯渾嘛,現在都是大人了沒必要還記著,再說他們也來咱們二隊了。”
“那東子是怎麼回事?你不管他了?就由著張金樂欺負他?”
周明愈不解:“張金樂欺負他?不能吧,我看他們關係挺好的啊。”
“好個屁!”周誠廉臉都漲紅了,“那、那能叫好?讓他這樣,咱們是他兄弟,以後咱們還能有臉見人?”
“你是不是見著趙喜東了,他跟你亂說什麼了?”周明愈不用腦子幾乎也能想到跟趙喜東有關係。
周誠廉:“他沒說什麼,他一向最聽你的,整天跟屁蟲一樣跟著你,我還嫌他煩,都是你說他怪可憐的咱們多幫幫,怎麼這會兒你自己一腳把他踹開了?你嫌他窮嫌他煩了?那你以前是幹嘛?裝假?”
周明愈伸手攬著他的肩膀,“大哥,大哥,你別生氣,你先家去歇著我去割秫秫,等你歇一覺睡醒我去跟你說成不?這會兒你暈乎乎的我說什麼你都聽不明白。”
倆人打小犯渾哥哥弟弟的叫,根本不管輩分。
周誠廉嘴上道:“我又不傻我怎麼聽不明白?”
倒是也沒非要把周明愈甩開。
周明愈就拍拍他肩膀,笑道:“以前你跟我說姓趙的不可交,那時候我不聽,非拉著你和我一起幫襯他們。後來我突然就想明白,我自己家人還顧不過來呢,我去管別人幹嘛啊,吃飽了撐的吧。”
周誠廉哼哼,“你也知道啊。”
周明愈一邊說一邊推著周誠廉家去,“快回去吃個飽飯睡一覺啊,你看你累的,黑瘦黑瘦的,回頭我去找你說話。”
說完他就拿著鐮刀大步去地裡。
周誠廉撓撓頭,雖然他生氣但他當然更相信周明愈,本身他們就是一家子,從小一起長大玩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