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將公文包撈過來,翻出最上面的檔案。
翻開塑膠皮,出現在第一頁第三行的正是溫荑的所在地址。
將直播投屏的同時退出介面,開啟撥號連按三下。
“嘟,嘟,您好,這裡是——”
“我要報警,有文物販子企圖行兇,地址是……”
“請問現在情況如何。”接警員嚴肅詢問。
蔣璋靠近電視,用遙控器將聲音放到最大,“正在門口對峙,對方似乎想將人逼進房間,具體情況可以關注比豆直播,小溫開盲盒。”
對面接警員頓了半秒,“好的,我方立刻派人出警,三分鐘內抵達目的地,請您隨時保持電話通暢。”
蔣璋結束通話電話,看了眼電視,將檔案翻到下一頁,裡面夾了一張多年前的合影,幾十個孩子分列兩排,中間是兩名中年婦人。
他還記得秘書將這份檔案遞給他時震驚惶恐的表情。
如果不是記得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他那一刻也幾乎認為站在人群邊緣的人是自己。
太像了,十歲的溫荑和還沒發育時期的蔣璋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表情和神韻都驚人的相似。
蔣璋的表情越發嚴肅,把照片妥帖放好,拿起手機,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家門。
不論溫荑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都可以日後細究,當前最重要的是要保證她一定要平安無事!
溫荑心跳如擂鼓,想使盡全身的力氣把門拉上,連說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也想喊人求助,又怕散了這口氣,頂不住門。
左右為難。
“你,撒手!有什麼可以慢慢談,不就是想要回去嗎,我這就回去拿!”
阿紅也不傻,只要一撒手就失去控制了,銀牙緊咬,一腳蹬著門框,場面陷入膠著。
“嘩啦!”就在這時單元門被拉開的聲音層層上傳,兩人的表情均是一變。
溫荑是欣喜中帶著遲疑,阿紅則是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那一刻溫荑鬼使神差的突然撒了手。
阿紅被閃的差點甩出去,低罵一聲,緊跟著進了房間,不急著追人,反身把房門輕輕關上,動作自然的就像她本身就是主人一樣。
“咔”一聲樓道里陷入安靜,除了地上的一袋包裝垃圾,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紅剛把門關上,就聽耳邊傳來一聲房門被鎖的聲音,轉頭一看,餐桌上擺著三件風馬牛不相及的物品,除此之外,人和她要找的梅瓶已經不見了。
掃視一圈整個房間,視線落在地面還帶著釘子的木條上。
阿紅無聲的勾了勾唇角,下巴輕抬,腰身一動,整個人不疾不徐的走向主臥方向。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不那麼痛苦的死去。”
溫荑靠著房門,一手抱著梅瓶,一手緊緊攥著手機,牙齒把下唇咬的毫無血色,雙目中卻滿是不認命的倔強。
“你以為你贏了嗎?這是我家!告訴你我正在直播呢,到時候你也跑不了!”
“直播?哈哈,”阿紅撿起一根帶著釘子木條,試了試手感,嫌棄的拋在身後,“妹妹,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溫荑深吸一口氣,字正腔圓的報出這裡的地址,“很快就會有人幫我報警了,你逃不掉的!”
低頭掃一眼螢幕,見滿屏都是“堅持住”“我已經幫你報警了”“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三分鐘,馬上就要到了”“不要輕易和對方搏鬥”“警察馬上就要到了”。
面對兇徒也能咬牙堅持的溫荑,此刻看著來自四海八方的關心與支援卻突然繃不住了,喉頭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似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