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視野被旁邊晃動著彈回來的海桐遮住部分,只見紛紛揚的泛著秋黃的落葉, 一片兩片落到他和溫羽的身上。
溫羽整張臉都貼在鬱燼的胸膛,手裡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他衣服上的清香近近地傳來,呼吸間, 溫羽終於分辨出來這是什麼味道。
像是悠遠的山川, 遼遠草地的清香。
很乾淨,很清冽。
鬱燼低頭看躺在他身上的溫羽,她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 小臉這時候嚇得煞白,問話的語氣不由得帶上些急躁,
“受傷了?”
耳邊的風聲被貼近的心跳聲取代,溫羽慢慢回過神來,沒有感覺到身上有明顯的疼痛。
剛才他把她護得很好, 她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有擦傷,
她定了定神,回道:“沒有。”
她還沒回答的時候, 鬱燼就已經抓起了她的兩隻手檢視, 確實沒有傷口後, 他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
“那起來吧。”
溫羽撐著鬱燼的肩膀, 借了點力,從他身上爬起來。等她站起來了,鬱燼也隨後起身,就是動作有些彆扭。
他衛衣背後的白色也都被泥弄髒了,黑一塊白一塊的。
溫羽注意到他的異樣,反過來像剛才他問她那樣,詢問他:“你身上受傷了?是肩膀,腰,還是……”
“這算什麼事,我以前受過的可比這重多了。”鬱燼不以為意,越過她去找剛才撞人的兩個男的算賬。
鬱燼:“你們是把眼睛捐了?”
那兩個人自認理虧,支支吾吾地道歉:“……呃對不起啊,剛才一時沒注意。”
草草說完,他們就抬腿要走了。
“我讓你們走了?”鬱燼冰冷的聲音在他們後面響起,
“沒注意?一個沒注意就好了?你知道有人可能因為你的一個沒注意就喪命嗎?你們玩呢!”
鬱燼突然勃然大怒,衝他們厲聲吼叫的時候,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看上去恨不得下一秒都要揍他們一頓。
單志鈞趕忙跑過去攔著他。
“哪有那麼嚴重,你們不是也沒受傷嗎?”另一個人忍不住開始抱怨鬱燼小題大做。
“沒受傷你的錯誤就可以抹消嗎?你他媽心裡想得挺美啊。”
“不是,這怎麼了?壓壞的樹我們會賠錢,大不了你的衣服我也賠,你還要我們怎麼樣啊?”
鬱燼臉色已經差到極點,垂著的拳頭緊握,
“放心,該賠的錢你一分都少不了,而且現在就賠,再給她好好道歉。剛才眼睛恨不得看著天,你這叫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練眼技呢。”
“……對不起。”
“你和誰說話呢?和她道歉你對著我說?斜眼?”
那人不情不願地轉了個身,面朝旁邊沉默的溫羽,“……對不起,我們沒看見,以後一定注意。”
溫羽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不想和他們多說,“以後不要這麼橫衝直撞的,會傷到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