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徹底放下心來。
……
電影正式開拍以後,張繁和嚴錫澤有空就來和顧熠講講戲,顧熠試戲的那幕鏡頭是一條過,但事實上,在劇本里,丁暉的那種瘋還只是開胃小菜。
顧熠覺得,他每天都在神經質和正常人之間切換,久而久之,精神承受的煎熬要遠遠勝過身體的疲憊。
那幾本講犯罪心理的書顧熠已經快讀完了,每天的戲份開拍以後,他自動進入丁暉這個角色,彷彿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丁暉下手快準狠,他是能從變態行為裡品嚐到興奮的性格,而顧熠日常更沉穩一些,不會一下子讓自己的腎上腺素飆升到最高。
“是不是很累?”嚴錫澤問。
顧熠點頭:“感覺大腦一直很緊繃。”
兩人穿著薄t恤啃著瓜,顧熠高考結束這些天,a省氣溫飆得很高,幸虧拍戲的程序還算順暢,否則劇組上下恐怕都會覺得暴躁。
影視基地附近出產的西瓜在a省很有名,天氣熱歸熱,西瓜倒是管飽,顧熠拍完自己的戲份總會抱著西瓜吹風扇,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這個劇本就讓人平靜不下來。”嚴錫澤吐槽了一句張繁,“他就不能寫些好拍的劇本嗎?”
張繁入圍雲星獎的《攀登》是一部勵志電影,新片卻血腥又懸疑,跟著劇情從開始到最後的嚴錫澤倒是瞭解劇本的全貌,顧熠每天拍得起勁,卻壓根不知道張繁想要呈現出怎樣的效果。
“不過導演嘛,總是得嘗試些不一樣的東西。”
啃完西瓜,兩人又拆了一根棒冰,之後就討論後續的劇情。
顧熠對自己這些天拍攝的總結是———狠狠狠,殺殺殺。
他目前所呈現的是丁暉冷酷的一面,當然,在劇本里,張繁並沒有為丁暉翻案,證明他其實是個「老實人」,只是殘酷的現實讓他改變的意思。
“我又不是媒體,幹嘛要證明殺人犯都是老實人?”
變態本身就是變態,丁暉算是一個有層次感的變態,在之後的戲份裡,顧熠要對這個角色進行更深層的剖析。
顧熠進組一週多,丁暉的戲份拍著雖然累,但時長並不是很長,顧熠擔憂的點是,他在劇組待的時間久了,會不會沾染上丁暉的某些變態習性。
“放心吧顧老師,你比他變態多了。”來自楊艇。
“至少變態不會忽然翻出化學試卷,一做就是兩個小時。”
“變態改變個人,化學改變世界,總結下來,你比變態更變態。”來自何釗。
顧熠:“……”
……
隨著劇情的推進,丁暉這個角色的過去被揭開,他雖然有著殘酷的遭遇,但這個角色的本性就是惡,遇上老闆只是讓他惡的程度不斷加深,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但———
在這一場戲份裡,丁暉第一次動手,幹掉了老闆。
——他先前所展現出的對老闆的忠誠全部是假象。
“我只是喜歡看人痛苦罷了。”看著老闆眉心咕咕冒出的鮮血,丁暉眼瞳中全是亢奮,面色也呈現出潮紅,一槍還不夠,對著老闆的屍體,他放了一槍又一槍,手指甚至因為興奮而顫抖。
“原來老闆的面板,也和普通人一樣薄。”
丁暉看向老闆的神色無比專注,就像在看一件自己精心準備的收藏品,他的眼神和動作正逐漸變得平靜,甚至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但聯想到他剛剛對老闆的所作所為,此刻的他只會讓人覺得陰森。
“顧熠是不是真動過手,他怎麼能演出來的?”場務小聲吐槽,“太瘮人了。”
被那雙眼睛盯著,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不看半邊的疤,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