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混的常做糊塗事,萬歲爺只好看在面子上給人家收尾。
而金貴人偏偏就是這種人,既是讓萬歲爺瞧見了一顆赤誠的心,讓萬歲爺曉得,這人雖然嬌憨卻也不做憨事兒。
而這一張大大方方的嘴,便點破了那張,戲文裡說的,欲言又止的心思。
康熙一高興,他便高聲喊了句,“梁九功,過來。”
梁九功自然是笑意盈盈的彎腰,等在康熙面前。
康熙指了指奏摺上的字,說道:“春日到了,天兒漸漸的熱了起來,這湖北進貢來的幾把扇子,都拿給你金主子去。”
“她總愛打扮,這又到了漂亮的時候,這事兒她準保歡喜。”
梁九功眯了眯眼睛,而後眼睛一轉。
“萬歲爺,您今兒不也忙得差不多了,不如出去走走逛逛,放鬆放鬆身體。”
康熙淡淡的瞥了一眼梁九功,笑意盈盈的梁九功心頭一緊,而後聽見康熙說道:“你先回去吧。”
白嬤嬤看了一眼梁九功,咽咽口水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她給你賞錢了?”
康熙忽然問梁九功。
梁九功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磕著頭,回道:“金貴人絕對沒有一次給奴才除了例行賞錢以外的任何錢,每次例行賞賜也都是五兩銀子或者是十兩銀子,全看主子心情。”
梁九功也是頭一次這麼真心實意的說自己沒有收受賄賂的事情。
畢竟金微雲真的不給啊。
“諒她也不會願意給你賞錢。”康熙說的這句話,梁九功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是在誇誰貶誰。
“行了,下去準備準備。”
梁九功苦哈哈的應了。
這不就是還要去“散步”到金貴人那兒,折騰這自己一頓又是做什麼。
梁九功估計自己以後再也不想著給金主子套近乎了,反正自己去套,不僅金主子不親近,就連萬歲爺還要撅自己一頓。
康熙很難說不被觸動。
出嫁從夫這話是世人愛說的話。
但若是真的為真,太皇太后也不會這樣千方百計的為科爾沁的人謀存著在皇室上的地位,他阿瑪也不至於如此逆反他自己的親生母親。
康熙一早就明白,愛恨皆是出自利益關係。
而白嬤嬤這邊回了春禧殿裡,見到金微雲正吊著自己傷殘的胳膊,仰頭看著天上飛過的鳥雀。
“主子,在這兒小心受了凍,這晚間的霜氣重的很。”
白嬤嬤扶住金微雲,而金微雲卻指了指空空的院落,說道:“現在這春禧殿裡也只有咱們幾人了,這院子倒是空了出來,回頭喊人來栽兩顆樹,再建個鞦韆。”
“這省得,我這院子裡一點活氣兒都沒了。”
金微雲也是開了春之後,在心裡才真正的有了一些安定的感覺。
不是說,她在度過了土生土長了十幾年之後再甦醒當代記憶,就能完美的融合到這個森嚴的皇宮裡,這適應速度她是做不到的。
但是,當金微雲真正的參與到了身邊居住環境的規劃,她才覺得這地兒對她來說有了歸屬感。
這可能是兩種經歷帶來的認識參差。
金微雲斂眉了一會兒,她便給自己打了打氣,說道:“我先去書房裡歸置歸置,怎麼放好。”
“說起來,這書房搬出去了之後,我還沒正式用過,整日裡把書拿出來看,說起來書房都不叫做書房了。”
金微雲開啟書房的時候,都覺得上面可能有灰塵落下來。
但也只是她在做夢,有白嬤嬤這樣仔細的人,書房裡也是二日一打掃,甚至有時候閒下來就是一日一打掃。
煙雨趕緊來替白嬤嬤的班,她趁著金微雲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