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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桃睡了四個多小時,五點半起床,陪外婆吃晚飯。
七點鐘曹安準時停在了窗外,這時外婆已經出門了,天氣轉暖,老頭老太太們跳廣場舞的熱情更加高漲。
江桃鎖好門。
曹安站在黑色越野車前面,看到她,繞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
他經常這樣,只是今晚江桃一步步地走過來,腦海裡卻莫名想起了方蕊的調侃,壁咚她懂,車咚是什麼?把人壓在車上?
別說,曹安這車的車頂與他同高,擺在江桃面前跟牆也差不多了。
江桃自認她並沒有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可曹安眼中的小護士,依然像每次剛見面的時候那樣僵硬,黑亮水潤的眼睛左看右看下看,就是不敢往他臉上看。
靠近了,看著她才到自己脖子的頭頂,曹安能理解她的緊張。
身高再加上他的臉,她肯答應與他接觸,已經夠勇敢。
“今天遇到表姨了,她問我是不是還在追你,我說是。”
上車後,曹安挑起話題。
江桃並不意外:“好多同事都撞見過你送我,王老師肯定也聽說了。”
曹安:“她有沒有找你問什麼?”
江桃笑了下,對著車窗道:“她問你是不是還在糾纏我,是的話她會幫忙解決。”
曹安沒有問她是怎麼回答的,聊起花來:“我媽那邊養了兩盆牡丹,已經開了兩朵,植物園那邊的牡丹應該開得更多,後天要不要去看看?帶上外婆。”
桃花梅花敗了,牡丹、芍藥這些即將迎來花季,再加上大多數樹木都已經返綠,植物園吸引的遊客只會更多。
江桃:“行啊,回頭我問問外婆。”
送完江桃,曹安開車去了老爺子那邊。
剛晚上八點,老爺子還在花園裡遛彎,一條黑白毛的邊牧跟在旁邊,看到曹安馬上跑了過來。
曹安揉揉邊牧腦頂。
老爺子:“大晚上的,怎麼突然過來了?”
曹安:“白天忙,早晚陪您說說話。”
老爺子:“忙著追女朋友吧?那你儘管忙,我這不需要你。”
哪怕孫子不愛說話,上週突然帶走一條魚,老爺子多少也猜到了。
曹安也沒有否認。
老爺子:“咱們家都是正經人,你也正正經經地追,少學那些不正經的,你爸就是個例子,一開始把你媽得罪狠了,追了兩年才追上。”
曹安:“知道。”
走完住院流程,江桃帶曹安前往病房。
這是曹安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住院,去年那次急性闌尾炎算是他經歷過的最嚴重的病,但也根據醫生建議採取的藥物治療。
陸續有護士從附近的病房走出來,個個走路帶風。
江桃的腳步也很快,穿著一身護士服,長髮清清爽爽地綁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
“這邊。”
走到八號病房門前,江桃終於回頭看了眼曹安,泛紅的耳垂已經恢復正常,眉眼平靜,彷彿曹安只是一個陌生病人。
曹安繼續沉默地跟著。
病房裡已經入住兩位病人。
02床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小老闆,下午就要安排膽結石手術,由妻子陪護。
03床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精瘦老人,昨天做的腹外疝手術,也是老伴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