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沒等她說完,“丫的!他人呢?我弄死他!”
“別!”南星兒差點兒哭了,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她是那種美則美矣,卻精緻易碎的像個瓷娃娃,“算我求你,咱別惹事兒!”
話音剛落,門口處就傳來了一聲甜嗲的低喚,“媽?你怎麼哭了?”
南夜面色複雜的愣住了……
門口站著個七八歲的男孩兒,面板白皙,濃眉大眼,一襲藏人的裝扮……身後還跟著個高大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深藍藏袍,腰間還掛著佩刀,壯碩高大的體格,單眼皮,厚嘴唇,黝黑無奇的一張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南星兒拭了下眼角,“甲央?來!你小舅來了!”
媽媽?
小舅?
南星兒應該只比南夜大四歲吧?
今年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怎麼就有個七八歲的孩子呢?
難道她背後……還有什麼曲折的故事?
孩子倒也不認生,過來大方地一拉南夜的手,“小舅兒?我是甲央,漢人的名字是葉加揚……”
邊說著話,邊回手一指,“喏,那是我爸啦!叫巴特爾,是青海阿巴族的牧民。”
巴特爾走上幾步,熱情的伸出了大掌,“你是弟弟?南星兒總是提起你!今天可見面了!”
話一說完,就自顧自的在懷裡取出了一個鋁製大飯盒,現寶似的送到了南星兒的面前,“喏,大餛飩!三鮮餡兒的!我特意去你喜歡的那家店買的!”
一瞧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把女人養成寶了。
南星兒點了點頭,這才望向了白天兒,“這位是?”
“我倆是朋友!”
“她是我女人!”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
南夜一聽這話,馬上立起了眼睛,“你說啥?再說一遍我聽聽?”
女人故意傻笑……夾著小布包,坐在了一邊。
還敢說?
她知道看眼色……才不會頂煙兒上呢!
南夜雙肘支著大腿,身子略微前傾,明裡向著南星兒,眼睛卻瞪著白天兒,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姐,我兩登記了!走到哪兒?我都是她男人!”
這是啥表情啊?
又要耍狠嗎?
南星兒顯然不相信……弟弟從小就性子傲,怎麼會娶一個穿著土氣的女孩兒,“啥?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呃,她是你下放那個村的?”
白天兒憨身憨氣的介面,“啊!三方村兒的!我爹還是村長呢!”
天雷滾滾滾……
那語氣……真是坑爹啊!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扮“笨”,索性裝個徹底……
四處一瞧,伸手在茶几上摸過了一個大蘋果,在衣襟上擦了擦,剛要往嘴裡送……巴特爾立刻搶了過來,“弟妹,我給你洗洗去!”
這男人……真是憨厚的實在。
忽聽得門外一陣腳步……呼呼啦啦進來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中等身材,保養得宜,丹鳳眼裡透著頤指氣使,淺灰利落的列寧服,配著白襯衫,五號短髮,一瞧就有股子領導的氣勢。
她身後跟著個小姑娘,十六七歲,長髮微卷著梳成兩個大水辮兒,穿了件鮮紅的羽絨服,身材細高,長得也還清秀,只是眉眼間帶著幾分傲慢,年紀輕輕的,看上去卻十足的世故冷漠。
兩個人的身後,恭恭敬敬地陪著幾個醫生,邊走邊說著……
那中年女人猛一見南夜,立刻就停住了腳,面色尷尬地向著身後一揮手,“吳副院長,我有點事兒,關於南星兒的病情,你一會兒再彙報吧!”
彙報?
這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