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少說兩句啊!看她那架勢,這事兒還沒完呢!”|
白天兒扭頭望了一眼南夜……
正趕上男人也看著她。
兩個人相視一笑,南夜伸出大手握著她,“走!咱去小禮堂!”
結實寬厚的肩膀往她的身前一擋……
護著自己的小媳婦……
起步!
走!
身後瞧熱鬧的人多,呼呼啦啦的跟著……也不敢靠前,自覺的在大院裡拉了個長隊,三五一組,那才叫別有一番景緻呢!
白天兒和南夜到了小禮堂,遠遠的就見好些人圍在大門口,仔細一瞧……差點沒逗樂了!
只見薛瘸子低著頭,自備了個小板凳,往大門處一坐,別的不說,那造型真是絕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帶著傷,頭髮剃了個“陰陽頭”……就是以中間為線,左半邊乾脆剃了個光瓢,右半邊也沒好到哪裡去,參差不齊的,瞧著就像是狗啃的。
身邊還擺了個大編織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身後的牆上貼著大字報,離得遠了,也看不清都寫的啥。
原來……
昨晚眾人在薛家門口分了手,吳立勇瞧著白天兒走遠了,即刻就又折了回去……他是從不吃虧的主兒,反正手下的弟兄們都已經約出來了,不給薛瘸子點兒厲害,他怎麼甘心呢?
進屋就摁著薛瘸子一頓胖揍……也不用多,幾個小夥子一人來一腳,就把姓薛的給踹背過氣去了!
小武還沒解氣,在院子裡舀了一盆雪,兜頭蓋臉一澆,又把人弄醒了!
蹲下了身子,反手給了薛瘸子幾個嘴巴子,“哎,小子,給你長點兒記性,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事兒不能亂作,你懂不?”
懂不?
捱了打!
不懂也懂了!
姓薛的捂著臉,就剩點頭的份兒了!
武立勇笑呵呵的向著弟兄們一招手,“大夥兒都是那十年過來的!怎麼折騰人,可都是見多了!這小子不是喜歡還搞過去的那一套嗎?來吧,咱們也別客氣,先給他剃個頭!”
眾人邊說邊笑,在屋裡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剪子和剃刀,把薛瘸子往地上一摁,手腳利落的就給他改“造型”了!
小武還不忘了提醒,“你不是愛貼大字報嗎?這些過去的老規矩就應該都懂啊!你要是敢自己把頭髮弄出人樣來?讓我知道了,回來就把你下面也剃光了!信不信?啊?”
一邊扇著對方的耳光一邊問,“我說話呢?聽到沒?啊?你信不信?”
信不信?
就這凶神惡煞的臉!
信!
使勁信!
薛瘸子擠出了兩個眼淚瓣兒,拼命的點了點頭。
吳立勇這才滿意的站起了身,“那什麼,明天該咋做你知道不?你咋埋汰人家的,自己就照著來一套,我說的是一套啊!可別有一樣落了空!”
一揮手,八九個人徑直揚長而去。
薛瘸子怕了,在家溜溜的合計了一宿……
一套?
一套是啥路子呢?
得了!
也別再遭二遍打了!
乾脆吧!
能想到的都做了!
先給自己寫了幾份大字報——內容如下:是我汙衊廠長的!我是無中生有的罪人!
這傢伙!
小詞兒弄得還挺硬!
又做了一個紙高帽子……也在上面寫好了字:造謠生事!
早上一起來,帶好了所有的東西,直接就奔著小禮堂去了!
他知道白天兒早晚要來……就把自己的大字報先貼好了,再往地下一坐,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