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林清染更加愁容滿面了,自己連對方是誰都沒弄清楚,對方卻已經都上門索命了。
“仲安,我進屋的時候,大嫂和丹雪已經暈倒,仲淵也受傷了,可仲安好好的,仲安,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經過二舅媽韋如雪提醒,眾人才把目光轉向縮在角落裡的姚仲安。
“仲安,你在屋裡看見了什麼?”
姚瞬天也緊張了起來。
“大伯讓我去叫大友叔他們,我跟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就看見屋裡有兩個人……其…其中一個人拿…拿著…刀插在了二哥身上,大友叔他們就跟那兩個人打了起來,我擔心二哥,就去叫他,二哥說讓我帶安兒跑,我才發現安兒在二哥身下,可是外面一直在打,我們根本就不敢出去…”
屋裡都安靜了,彷彿昨夜那場刺殺就在眼前,林清染好自責,突然覺得自己太軟弱了,只想著賺錢讓姚家重新振作,只想著讓自己的親人豐衣足食,卻忽略了保護他們,甚至都沒有自己的人,眼下就算是要保護姚家,自己都力不從心。
“都是我的錯!”
林清染鼻尖酸澀。
“小染,這怎麼能怪你,你為姚家做的已經夠多了,這些事本應該是我們大人應該考慮的事,我已經讓人去給你二舅舅送信了,三五日他就能回來,到時候讓他去多買一些護院,你千萬不要亂想。”
“姥爺,安兒出事以後,一直都沒查出兇手,也沒把事情弄明白,所以才有了今日這檔子事,如果當時我就把兇手找出來,現在咱們也不至於這樣被動。”
“染兒,你別…都是娘沒用…這幾個月你為了救弟弟,一個人遠走他鄉,哪有時間再做其他事,娘是一點都沒幫到你,是娘…娘沒用啊…”
“娘……”
“丹雪,小染,你們都別自責,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
“大舅舅說的有道理,剛剛楚公子說的,這些人的目的極有可能就是安兒,那這次刺殺不成,說不定還有下次,不得不防,一會兒我就去買護院,等二舅舅回來的話,就有些晚了,萬一這些人來個回馬槍,咱們可能就在劫難逃了。”
全家身體好著的人裡,也就自己挑起擔子,大舅舅受傷未愈,二舅媽和姚姨娘也不懂,何況院子裡死了那麼多下人,也還得二舅媽張羅著。
“姚府的安危暫且不用擔心,我已經讓瀾月帶了人隱在四周,這些人全部給你,他們的武功都不低,護院看家,綽綽有餘,另外,昨晚留了兩個活口,眼下還沒審問,你現在要想想,是把人交給官府,還是我們自己審?”
裴言卿的話好像一瞬間就讓大家回到了現實,姚家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家裡還坐著一位不認識的男子。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大舅舅打量著裴言卿,開口詢問,這倒是全家人都是想問的。
“在下姓…姓楚…”
裴言卿有那麼一瞬間想說實話,因為一旦說自己姓裴,那這些人自然也就會知道自己出身皇家,裴是國姓,但是他又怕林清染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還是想著有機會先跟林清染說一下會好一點,畢竟不是人人都願意跟皇家人打交道。
“姥爺,大舅舅,他…他是我朋友…這次是我找他來幫忙的。”
“哦!有勞楚公子了。”
“舅舅客氣!如果要報官的話,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官府插手,應該會方便很多。”
雖然林清染已經說了,只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裴言卿卻跟著林清染一起叫姚家燦舅舅,這就是把自己的身份與林清染放在了一起,而且都不能是普通的關係,因為如果只是朋友,也不會稱別的舅舅為自己舅舅,林清染的臉都要綠了,姚姨娘看了好幾眼林清染,林清染也不敢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