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皇帝的心裡又升起了某種希望,他不是沒有兒子的,姜也,他還有姜也,這朝堂若是交給姜也,就憑他一身的本領,何愁不能起死回生。
皇帝混濁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掙扎站起,挺了挺了自己的虎背熊腰,努力展現著一個王者的威嚴。
“攝政王,咱們兩國多年交好,今日朕感謝你到此的幫扶之恩,這樣,紫雲國願意讓出十座城池獻於東嶽國,只為兩國睦鄰友好,如何?”
皇帝突然使出這招以退為進,倒是讓裴言卿沒想到,已經這種時候了,紫雲國皇帝居然還在垂死掙扎。
“你可以體面的退位,或者本王讓人扒了你的龍袍趕你出宮,你選!”
“不不不……十座你若是覺得不妥,那二十座城池,二十座如何?以後紫雲國更可以是東嶽的附屬國,我們每年進貢黃金,珍品,美人……或者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只要紫雲國有,我們都願意。”
只要先把人穩住,等把姜也找來,到時候不管是什麼人,都得成為姜也的玩偶,包括他裴言卿在內。
“莫非這皇位,你還沒坐夠?”
“畢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江山,何況朕還有姜也這個兒子,已經忽略了他多年,眼下朕也想彌補彌補他。”
雖然皇帝嘴上這樣說,但是裴言卿一下子就猜想到了他的全部心思。
“身體殘缺之人可能坐上皇位?”
“自是不……攝政王這是何意?莫非姜也他…他受傷了?可嚴重?可還能醫治?殘缺……”
自古以來,身體殘缺的人都與皇位無緣,可現在皇帝還是不想放棄,殘缺也無事,只要他能回來監國就行,大不了在其他兒子裡,選一人做傀儡皇帝便是。
“你替別人養大的三皇子,抓了姜也,並對其使用了……宮刑。”
一瞬間,皇帝呆若木雞,原本明亮充滿希望的眼睛也變得木訥呆滯。
“宮…宮宮宮……宮刑…啊?宮刑?宮刑!我的天啊!宮刑……”
這一瞬間的打擊,讓皇帝萬念俱灰,那是自己,是紫雲國唯一的希望啊,就這樣被三皇子澆滅了,絕望和悔恨讓皇帝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肥胖的身軀幾經搖晃,摔倒在地。
裴言卿讓人將皇帝也關進了大牢,整個夜裡,皇宮都燈火通明,涇州城內更是人心惶惶,許知南和司珏帶著人各府抄家,凡是站太子或者三皇子一隊的人,全部被誅,家眷流放三千里,沒收一切家產。
而各處城門也已經被林清染的人死死把控,別說是有人出去報信了,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所以皇宮政變,國君易主,外臣一概不知,只三天的時間,紫雲國都城就已經被裴言卿全部掌控。
待到城內一切安定,裴言卿將皇宮丟給了許知南,由他全權負責,另外安排司珏,范家兄弟,和慕淮各自帶上蓋有皇帝印章的聖旨,去往各地探查和收復外臣,當然,能收復的最好,不能收復的自然也就不必再留了,以免養虎為患。
慕淮能再次被裴言卿啟用,也是林清染的軟磨硬泡,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說是慕淮時運不濟,畢竟他也不是有心而為,如果裴言卿還一直這樣防著他,日後回到東嶽國,慕淮的日子必定更難過,所以慕淮急需機會來證明自己。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在繼續,有許知南坐鎮皇宮,所有事便都盡在掌握,許知南倒是也提了幾次讓裴言卿從東嶽國調人來,可裴言卿都均未搭話。
自那夜之後,林清染日日都守在府裡,好幾次鼓起勇氣去了姜也院子裡,可卻是連小院的門都未能進去,這一日,林清染一早就又親自煮了粥,還做了幾樣爽口小菜給姜也送來,但是伺候的小廝戰戰兢兢的出來,跟林清染說姜也讓她回去。
失意的林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