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哥甜甜嘴,日頭越來越熱,跑回腿也是滿頭大汗的呢!”
這日是端陽佳節,都是蒲艾簪門,虎符係臂。到了午間,姚太太讓廚房也治了酒席,節日下的席面比平常自然更加豐富,而且還多了幾樣特色飲食。粽子、打糕、煎堆這些也就罷了,說是端陽節吃,其實平常小食攤上也有,只是雄黃酒這一樣難得。
寶茹去年過端午節時還不滿十歲,姚太太還不許她喝,只是給她的額頭、耳鼻、手足心等處塗抹上些雄黃酒罷了。寶茹不算喜歡雄黃的味道,但雄黃酒還是很有興趣的,今日總算是喝到了。
除了雄黃酒外,寶茹因惦記著去玉樓家玩,到底只是胡亂吃了一頓,等散了席立刻帶著小吉祥出門往龔玉樓家蓮花巷去。
大約一兩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龔玉樓笑盈盈地牽了她的手道:“還想你什麼時候到,眼巴巴地等著呢!”
“這有什麼好等的,你自先隨便消遣著就好了。”寶茹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這樣,只等你來著,這回我請了你和媺姐,偏偏不巧,媺姐和周伯母一同去她外公家躲端午去了。本來是和我幾個堂姐妹一起的,你也認識,就約在大堂姐家,她家有個極大的花園可以逛來著,她們自然已經去了,我可不是要等著你?”
說著兩人又重上了馬車,按著玉樓的指點往她那堂姐家去。
“你先前不知道,我大堂姐家在城郊有個極大的鮮花園子,專販鮮花,因此她家的花園子雖不甚大,但卻很有一觀,這回姊妹都邀了各自好友去她家相聚玩耍。”
“你家大堂姐,我記得是蘭姐兒吧!”龔玉樓家她這一輩女孩子從‘玉’字,她那大堂姐就叫龔玉蘭。寶茹恍惚記得見過幾面,甚是和藹可親——說來玉樓家的人似乎都是十分愛笑可親那一類的,也算是家風如此吧。
到了龔玉蘭家,她自然親自來接。園子裡這會兒已經滿是鶯鶯燕燕,玉樓堂姊妹有四五個,再加上邀來的朋友,總好有十多個。大概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家姐妹都是和善人,連帶她們的朋友也格外可親,寶茹與她們也不曾見過卻也不覺扭捏。
眾人見又新來了兩個,紛紛見禮。
“那卻不是別個,正是我家頭一個天魔星,最小的妹妹玉樓,這一個是她同學姚寶茹,大家叫她寶姐兒就是了。別看她年紀小,人家在丁娘子哪裡上學,從來是學裡功課最好的,也是才女來的!”
玉蘭把寶茹一通誇讚,倒是寶茹臉紅了,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過是心理成熟一些用功了一些罷了,哪裡是什麼才女。
“咦,竟是臉紅了,你們這群臉皮厚的快別笑了,可把小妹妹臊著了!”玉蘭的一個同學,叫沁雲的拉住寶茹的手與眾人這般說。當然,如果她自己能止住笑,寶茹能更相信她不是一個促狹的。
眾人又是笑鬧一番,往園子裡逛去。
龔玉蘭是主,領在前頭引著眾人,道:“今日也是端陽佳節,端陽舊俗就有鬥草一樣,這園子裡雖沒什麼奇花異草,但尋常花草還說得上齊全,咱們今日也不防學一學古之閨秀,來一回鬥草如何?
第42章 閨閣遊戲
所謂客隨主便,又兼龔玉蘭這主意奇巧別緻,女孩子哪有不愛花的,一時之間眾女都紛紛叫好。
只玉樓一個大聲道:“鬥草是鬥草,不曉得是武鬥還是文鬥?”
“自然是文鬥!”她一個堂姐笑嘻嘻道:“那武鬥不過是拿了草莖拽著頑罷了,有什麼趣味!”
眾人也都點頭稱是,寶茹也跟著贊同。
“呀!姚寶茹,你是哪一邊的?你怎麼也點頭呢,你應該和我站一邊啊,當然是武鬥!”玉樓一手叉著腰,一手拿指頭戳寶茹。
“你要講道理啊,你又沒說你要武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