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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紀煬夫婦給出的新藥。
他知道吃了會死,也會試上一試。
若這個魄力都沒有,他這四十二年的皇帝白當了。
昌盛四十二年六月初十。
在紀煬刻意挑起國子監火氣的情況下,成功在朝堂上大吵一架。
紀煬這邊的吵架選手有紀煬本人,有前紈絝井旭,報紙主編晁盛輝,以及剛當上見習進士被人死死按住少說話的顏海青。
更有暗戳戳一句話噎死人的林啟。
連新科狀元,也就是那個振臂高呼的補丁書生也加入其中。
再有幾個武將“惡聲惡氣”嚇唬人。
另一邊陣容同樣豪華。
本就能吵架的國子監,一通之乎者也聽得人腦瓜子疼。
再有御史臺也在往上湊,還有世家官員。
更有國子監主簿從國子監祭酒那學來的一句話。
“紀煬,你自己沒科考過,竟然還在指點為了科舉儲才的學校?”
“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可笑!”
場面安靜下來。
不知誰先笑了下,被紀煬看過去,瞬間收聲。
可一些竊竊私語還是傳來。
“紀煬都沒讀過幾天書,怎麼還指點起官學了。”
“是啊,聽說他最喜歡氣夫子,不知多少夫子都被氣跑了。”
“本身就是捐班來的,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
“抨擊別人以權謀私,他呢?有本事這買來的官別做了!”
這些聲音並未影響紀煬的一絲一毫。
國子監祭酒微微皺眉。
難道紀煬已經想到,他們會從這方面下手?
一個沒讀過書,買官的人。
是沒有資格對學校指指點點的。
可這本就是他臨時想的應對之策。
總不能紀煬在提出那兩個改革方法的時候,早就預知他們會如何反駁?
若真如此。
會不會落入紀煬的圈套?
國子監祭酒心道不好。
可朝堂的場面似乎已經被控制住。
明顯他們這邊的人佔了上風。
畢竟紀煬沒讀過書是真的,沒科舉過也是真的。
就連他身邊的人都沒法反駁。
這幾乎是紀煬完美官聲的唯一瑕疵,更是致命瑕疵。
誰都可以提出改革官學,唯獨他,沒有資格。
井旭有些著急,他這種兵部的人還好說,蔭封的也好說。
唯獨買官,怎麼也辯解不了。
林啟跟顏海青同樣皺眉。
晁盛輝卻想到什麼,看向紀煬。
朝堂上眾人,都以為紀煬要敗了,殊不知兩封書信正一前一後到達潞州。
準確說,是到潞州下扶江縣韓家韓瀟手中。
前一封是皇上所寫。
後一封為紀煬所寫。
目的竟然一樣。
韓瀟韓家主!
快來汴京!
救救紀煬!
你可是他的老師啊!
你最知道他有沒有學問!
韓瀟深深嘆口氣,他就知道,紀煬怎麼會放他安心回潞州。
在這等著他。
可這一趟又不得不去。
好不容易在家安生快一年的韓瀟,繼續哭喪著臉收拾行李。
比行李更重要的,還有紀煬這麼多年來的文章。
從在扶江縣時,一直到紀煬當上灌江府知府,再到紀煬回汴京。
這麼多年的文章,一篇篇積累下來,已經是可觀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