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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皇上的眼睛亮得厲害,方才的煩惱似乎一下子都沒有了。
紀煬總感覺,他不僅在育糧食種苗,還在跟金家育皇上這個苗苗。
莫名一種養成感。
紀煬又道:“各處指揮使都是先皇定下,對先皇一直尊敬,在您手中,又大力更迭軍備。他們這次來只會更尊敬您。”
說到軍備,紀煬隱晦道:“您掌有天下,該是您有底氣的。”
這有點太隱晦了,徐九祥卻反應過來。
軍備,掌有天下。
各處想要更迭物資,他作為皇帝,肯定有底氣,他手中的牌面可不小。
其實紀煬很早就發現。
皇上別的不說,似乎對朝堂有著奇怪的敏銳。
可能暫時想不明白,卻能靠著敏銳主動靠近報紙,主動接近育良種。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皇上是在京都趣聞創辦初期,便去投稿的。
搞良種的時候,也是他積極響應。
這就夠了。
作為一個皇上,作為身邊有不少能臣的皇上,夠用。
徐九祥被紀煬點醒,心裡漸漸明朗,看向紀煬的時候,更像看夫子了。
“紀大人,那明年升個官?”
從三變正三,到翰林院好了。
承平國翰林院約等於皇上智囊團。
林大學士,文學士,金學士,下面一群翰林大夫,等著有一天升為學士,或去外放,再下面就是實習進士,就不說了。
紀煬要去的話,肯定直接當紀學士。
二十七歲的學士?
是不是有點太出風頭?
可皇上心裡已經拿定主意,去什麼汴京府衙,不如到翰林院。
從皇陵離開,紀煬面帶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麼了。
被皇上斥責了?
也不像啊。
得罪皇上了?
更不會啊。
現在的皇上比先皇脾氣還好。
眾人回京,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承平國汴京吏部,趕在年前辦得最後一件差事便是辦理紀煬的升職手續,然後再找個合適的人當汴京府尹。
太難了,怎麼淨出難題。
不過這二十七歲的學士,也是承平國獨一份了吧?
眾人在驚訝的時候,紀煬明年的事情已定了下來。
帶閨女。
查驗育良種情況。
帶皇上熟悉軍務,研究火炮。
歸統起來,其實只是一件事。
帶苗苗們長大!
好好一個年輕人,怎麼突然有了老父親的模樣?
泰安二年, 大年初二。
伯爵府門庭若市,藉著送年禮來攀關係的人絡繹不絕。
大過年的, 誰也不好把禮往外推。
林婉芸只得讓人記清楚, 現在是王伯的兒子在府裡當管事,也是個極能幹的。
林婉芸對王管事道:“王伯身體可好,等初六左右我過去給他把把脈。”
王管事連忙謝過, 又道:“父親身體還行,只是鬧脾氣不肯用柺杖,還是大公子送了一根過去, 父親才肯用。”
到底年紀大了,有柺杖會好些。
年後王伯雖然還會過來, 到主要是兒子在管。
王管事心裡感慨。
當年誰都遠離伯爵府大公子, 只有他爹還是忠僕, 守著下面鋪子。
這麼多年過去, 他也沾著父親忠心的光, 當這外院的管事。
滿伯爵府,下人們裡, 除了他爹跟大公子身邊的平安, 也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