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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時間了。
因為紀煬,他前兩年都沒中進士。
他不能因為紀煬再耽誤三年。
過來的梅夫人強行拉住他,有心想跟紀馳說他舅舅跟宗室那邊已經商議好了,但想著紀馳管不住情緒,只好等著人後再說。
但兒子的模樣讓梅夫人微微失望,再看風暴中心的紀煬反而異常平靜。
好像皇上根本沒有罷他的官,這伯爵府被封也是因為他。
紀伯爵跟紀煬對視一眼,臉上的不耐煩表露無遺。
“生你前便知道你是個禍害,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紀伯爵氣憤道,“這因為你招惹的禍事,難道你想連累全家?”
紀煬認真道:“此事自然不會連累全家。”
紀伯爵想到宗室暗地裡遞的話,開口便道:“你現在寫封信,去向琨王,梁王請罪。我還能賣個老臉去幫你問問。”
請罪?
這個時候請罪?
是覺得他死得不夠快?
紀煬表情平靜,妻子跟小云中小白鶴臉上則浮現不解,彷彿在講,你在說什麼東西?
這是解決之道?
還是把紀煬推出去,好保伯爵府的安危跟富貴?
見紀煬不說話,紀伯爵再次向前:“紀煬!聽到了嗎?!”
這恐怕是這位伯爵老爺對紀煬說話最多的一次。
紀煬眼神微眯,看著這位伯爵老爺。
他不是自己爹,紀煬自然沒什麼感覺,更不會聽這位的話,只是笑道:“聽到了,但不做。”
整個院子的人都安靜下來。
古代,兒子頂撞父親也是條罪名。
可他就這麼直白說了。
果然,紀伯爵臉上氣得漲紅,紀煬越是風輕雲淡,越顯得他可笑。
不過紀煬似乎想到什麼,緩緩起身,看向紀伯爵。
如今的紀煬已經比紀伯爵高出許多,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不僅不會向他們道歉,更不會認罪。”
“若我出事了,我會拉著伯爵府一起陪葬。”
“作為伯爵府嫡長子有罪,你的庶子,你的側室,還有伯爵老爺本身,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紀煬笑著道:“我便是死了,也會拖著你們一起下水。”
那紀伯爵先是震驚,隨後出奇憤怒,快步向前要給紀煬一巴掌,可惜被紀煬輕鬆制住,隨意一推。
“伯爵府所有的風光富貴都會不存在。”
“伯爵老爺,我這樣做,您還滿意吧?”
紀煬緊緊盯著紀伯爵,見他臉上果然出現懊惱,後悔,帶了一絲絲懼怕。
而原身想要的後悔,悔不當初,竟然在這一刻出現。
這位父親,對自己所作所為,在兒子遠走他鄉的時候沒有後悔。
在兒子功成名就的時候沒有後悔。
在兒子衣錦還鄉,朝野稱讚的時候依舊沒有後悔。
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兒子有什麼錯處。
直到現在。
紀煬用伯爵府的富貴風光體面,以及日後的尊貴榮耀要挾時。
他後悔了。
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了悔意。
可惜這個後悔,只是對自己以後不能享受的後悔。
紀煬為原身不值,更為他的執念不值,最後輕笑道:“你也配當武侯的兒子。”
更不配當他的便宜老爹。
這句話一出,原本後悔懼怕的紀伯爵變得離奇憤怒,剛想衝上來就被紀煬護衛攔住。
“我怎麼不配?我憑什麼不配?”
“你們再怎麼說,我都是武侯的兒子,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