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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動手了,他們反倒安心。
如此不上不下,還真是狡猾!
汴京來的人就是狡猾!
裴縣令就是忐忑的人之一,紀知縣有了新靠山,那他呢?他是不是沒用了?
誰料紀煬回來頭一句便是:“裴縣令,這幾日衙門可還好。”
裴縣令立刻答道:“還好還好,沒什麼其他的事。”
“哦,劉縣丞整理出的官田數目,可有訊息?”
這是紀煬出發前說的事。
此地自然也有官田,但依紀煬檢視,都已經“租”給當地那幾家。
不像扶江縣那樣地都空著。
說是租,其實早因為官員跟豪強勾結,以極為低廉的價格“租”出去幾百年。
這種情況想想都知道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原本應該給衙門的“租金”,被換成少量賄賂進到當地,乃至灌江城官員口袋。
結果便是,百姓的民田被收購,用來當緩衝的官田也被佔有。
他們下無立錐之地,只能依附豪強生存。
而豪強對他們如何,大家也都知道。
這些手段他們用慣了的。
所以這會裴縣令臉色難看,也是可想而知。
裴家自然也有參與其中,他這會本能以為又是紀知縣打壓。
裴縣令支支吾吾說了句:“交上來了,但官田基本都租出去了。”
紀煬只是稍稍點頭,早就知道的事,沒必要多想。
在知道要來太新縣,紀煬就想過怎麼發展。
照搬扶江縣?
自然不可能。
每處的情況不同,哪有生搬硬套的道理。
扶江縣怎麼也在潞州,一條運河就能通向江南,通向汴京。
而灌江府不同,這裡隔著一整個涼西州,馬車走得快也要七八天時間才能橫穿。
所謂運河自然不用多想。
照搬發展經濟作物香粉也不成。
做了賣給誰?
一無運輸優勢,二無價格優勢,實在不成。
怎麼發展,必須因地制宜。
可說到底,如今,乃至以後的農村,想要當地安居樂業,無非還是那幾點,農,林,牧,副,漁。
也就是俗稱的五業。
農業首當其中,這關乎大家吃飽飯。
可土地在豪強手中。
山林,山林在土匪手裡。
放牧倒是個好主意,他們西北邊放牧肯定沒問題。
養出肥嫩的牛羊肉出來,饞死汴京的貴族。
副業?
這裡的副業又能做什麼。
漁就不想了,這裡雨水較少,大家更是連海是什麼都不明白。
盤算來盤算去。
有一點必須要動,那就是豪強們手中收攬的土地。
但紀煬知道土地重要,難道豪強們就不知道?
若不知道,也不會佔那麼多土地,當初流竄到扶江縣的鄉紳也不會上來便要大量收購土地。
其他的還好說,動土地,那才真正的挑起事端。
可之前的彎彎繞繞用得再好,不動土地這個根本問題,一切都是無用的。
想要種田,想要放牧,想要山林經濟,必須從這些最難啃的骨頭上咬下這些東西,再平分給百姓。
在扶江縣,尚且能把荒地分給無地,或者少地的百姓。
但太新縣根本不給這個機會。
基本所有土地都被佔有。
甚至連官田也想方設法弄走,讓他分無可分,更讓此地百姓無路可走。
弄清楚事情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