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花不出去更難受?
那就是內鬼勾結外賊,讓關外或者本地流寇來洗劫。
所以糧食不能在手裡太久,但賣給本地糧商他又不放心。
紀煬既有潞州通判的關係,潞州在兩年前的涼西州雪災裡,幫過新來的知州。
層層關係聯絡,再加上又有隔壁今安縣徐銘的信件,聯絡到涼西州指揮使。
這一文一武關係打通,剩下的事並不難辦。
紀煬看著眼前的這幾位。
不相信本地糧商,不相信本地官府,果然是對的。
或者說,從到灌江府的那一刻,他就沒有相信灌江城的官府。
眾人起身看向紀煬,不可能。
怎麼會未卜先知?
只聽外面凌縣尉快步走來,對紀煬抱拳道:“知縣大人,涼西州收糧的隊伍已經來了,是涼西州指揮副使親自押送,已經快到衙門了。他們還順便帶來三千頭羊跟萬斤牧草種子。”
紀煬這才有點真摯的笑意:“這次要多謝今安縣的徐知縣,聽說指揮副使是去看他的,順便路過太新縣。”
“不過由他們運送物資,想必路上也沒有宵小靠近。”
廢話!
運羊群運糧食的隊伍跟著軍隊後面,誰敢動他們?
徐銘那邊有著梁王的關係,站穩之後就能聯絡涼西州指揮使,這是早就知道的事。
紀煬幫他們那邊穩定,這些兵馬就會過去給梁王的人撐場面,然後得到梁王從汴京分下來的物資。
只不過是跑跑路,就能得到東西。
涼西州指揮使等人肯定願意。
再給徐知縣撐腰的過程中,順便接下這個活計,也不算為難。
這是潞州通判跟涼西州知州共同努力的結果。
當然,紀煬見到涼西州指揮副使的時候,那指揮副使朗聲笑道:“你那牧場種出上好牧草之後,可別忘了我們涼西州的兵馬,說好的兩萬斤,一點都不能少。”
紀煬笑:“定然不會少,而且我們要種的牧草,可是上等牧草。”
“紫色苜蓿,紅三葉,甜象草,皇竹草,到時候一定送過去。”
聽著這些牧草名字,指揮副使已經眼睛放光。
牧草這東西!
永遠都不會嫌多!
他旁邊的馬兒聽了都愈發精神。
跟著後面的三家已然明白。
紀煬從頭到尾,都沒想過用灌江府的人或者事。
早就跟隔壁今安縣知縣一起,把這事交給更能信賴的“外人”。
當朝廷想要舉國之力來解決麻煩的時候,甚至不用舉國之力,只要讓周圍給他們行個方便,所能呼叫的資源,都不是本地所謂豪強能比的。
紀煬親自款待涼西州指揮副使等人,但他們把運羊群,運牧草種子的商販送到,也就繼續出發了。
涼西州指揮副使帶著大幾千兵馬的目的地是今安縣。
說是幫今安縣剿匪。
無非藉著剿匪名義來幫徐銘徐知縣安安本地有些躁動的心。
指揮副使想到他們涼西州近兩年上任的新知州所說,只有周圍穩定了,涼西州才會更好。
雖然咱們不會給灌江府錢糧,但這種小事能幫就幫。
灌江府是邊陲之地,那邊安穩了,他們這些地方才能安穩。
作為武將,指揮副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以前灌江府什麼樣,大家看在眼裡,如今真能管好?
又想到紀煬的名聲,似乎有可能。
當初他還把涼西州的豪強扔了回來,讓不少人拍手叫好。
灌江府這邊的人難纏點,應該也只是費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