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講太新縣做了什麼,得到了什麼,並不說什麼大道理。
當地有識之士必然會看到,等到時機成熟。
灌江府各地,都會紛紛響應。
雖然紀煬也覺得自己搞的這件事有點大。
可想到五年當知府。
只能出點狠招。
外面的事暫時不提。
現在太新縣,真的有了新模樣。
認真在官田做事的,收拾收拾去牧場幹活的,還有賣力修橋的勞役。
再有來衙門門口爭著搶著要贖回土地的。
從定江關過來,確定糧草事宜的吳指揮使一時沉默。
這是太新縣?
或者說,這是他認識的裴地?
新這個字,好像成真了。
以前路過田地,都是拿著鞭子的監工。
現在幾個百姓敢跟監工吵架。
“不行就去官府!去衙門!看看誰對誰錯!”
“誰要跟你們去!知縣肯定向著你們!”
“對啊!肯定向著我們!”
吳指揮使神色複雜。
聽到太新縣要定期給他們撥糧的時候,他已經覺得震驚。
現在這對話,更是顛覆他的認知。
吳指揮使身邊的手下表情也差不多。
最後只能說了句:“新知縣過來,還是不是還不到一年?”
“還不到。”
“不到一年,給我們送糧送羊,這次還說以後定期送?”
“我在做夢,一定在做夢。”
到了衙門裡面,見三家的管事跟排著隊贖回田地的百姓,吳指揮使已經說不出話。
等見到紀煬,下意識拍拍他肩膀,想說不愧是武侯的孫兒,但又覺得如此誇讚,反而對紀煬不太尊敬。
以至於場面非常好笑。
吳指揮使最後道:“那個,你們還要種牧草?還要分給涼西州的人?”
怎麼辦。
開口就是要東西了?
吳指揮使老臉一紅,好在絡腮鬍很厚,只有耳朵透出紅意。
紀煬笑:“必然是先供應定江關,作為定江關的後方,優先支援咱們的兵馬。”
“好!”吳指揮使中氣十足。
牧草可是好東西。
他們屯田也有種,到底不如專門種植更好。
紀煬看著排著隊贖土地的鄉親,帶了吳指揮使等人去商議以後怎麼運糧的事。
三家原本沒那麼容易鬆口。
畢竟贖回地契,他們雖然能得點利息,可長遠來看,卻收不了田租,更不能把他們當免費勞役。
原本完整的土地,也因為農戶的存在,變得東一塊西一塊,看著非常不爽。
可紀煬那手實在把他們嚇到了。
動輒聯絡涼西州的人,還提前識破他們可能會有的計劃。
涼西州的兵馬路過太新縣直奔今安縣,震懾的可不止今安縣的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