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夜晚。
肯定要去逛逛啊。
西北三地一趟,江南一趟,大半個承平國已經逛得差不多了。
紀煬他們敢這麼定行程,自然因為各地已經有幾艘輪船在運河航行。
雖然還未對外正式開放,但他好歹是個紀學士,船還是能坐的。
所以這一趟下來,絕對不會一年半載都在路上。
估計二月出發,五六月份就能到房樺府吧。
這還是時間完全充裕的安排。
看著遠去的船隻,在汴京岸上的眾人悵然若失。
到底要怎麼說紀煬這個人。
誰都不知道。
他年少離京,回來已經小有名氣,接下來做的事,更是讓先皇願意兩次託孤。
雖然頭一次有點尷尬,可第二次依舊選了他。
可見先皇的看重。
也是這份看重,讓新皇也對他印象極好。
他一邊拉扯新皇長大,一邊讓承平國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變化,甚至是很多人做夢都想不到的。
是創造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他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而是知道民情,知道百姓疾苦,從許多世家貴族,從宗室手中奪來田地給到百姓的。
那些百姓可能都不知道,紀煬為他們具體都做了什麼。
可大家知道,他手臂上的傷疤,他被刺殺了那麼多次,他被藉著天災彈劾。
更別說宗室的種種威脅,世家的威逼。
他紀煬依舊風輕雲淡。
依舊談笑風生。
就在他的聲望到達頂端,他的娘子人人稱神醫,他收養的義兄妹都在屯青崖頗有功績。
他選擇主動分權,主動退出權力中心,去完成祖父的遺願,去造海船,去為承平國的海防努力。
不管說再多。
沒人能否認他主動放下足以令人瘋狂的權力,從汴京離開。
可這樣的人,怎麼會不被人敬仰。
縱然是他的政敵,是那些背後暗暗嫉妒他的人,比如那個金家的二公子,此時心裡都難以形容。
再難找出第二個紀煬了。
這樣的人能出現在承平國,是承平國最大的寶藏。
這時的金家二公子,明白皇上為什麼那麼看重紀煬。
不看重紀煬,難道看重他?他心裡有點數的。
紀煬一家坐著的輪船漸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
皇上目光深沉悠遠,開口道:“他下次出現,肯定更會讓人震驚。”
眾人齊齊點頭。
肯定啊。
他可是紀煬!
是那個小知縣做起來,名揚天下的紀煬。
雖然剛剛跟紀煬分別,但所有人都期待著下次跟他見面。
所有人腳步都沒動,看著碼頭絡繹不絕的船隻,忽然覺得汴京少了點什麼,怎麼空蕩蕩的。
此時蒸汽船上的紀煬,目的地就是他最初到的地方。
潞州扶江縣。
扶江縣,一定大變樣了吧?他這個曾經的小知縣,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