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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縣丞從心裡拒絕知縣大人離開,大人來之前這裡什麼樣,來之後什麼樣,都不用多說。
這種情況下,他真的不想聽以後的事。
紀煬放下手裡文書,玉縣丞卻看看他,又看看垂頭喪氣的凌縣尉,直接反應過來。
“等會,難道不是年底,是五月?!”
紀煬是昌盛三十二年五月二十日到的扶江縣。
按照正常來說,到三十五年的年底離任。
那半年多數情況都不算的,當年紀煬連年末考核都不用去。
最後半年基本用來交接事務,安排後續工作,然後順順當當升遷。
可到紀煬這,潞州知州通判直接按照他到扶江縣的時間來算,卡著滿三年的點,讓他快點到潞州城。
這自然是上司信賴,但對扶江縣他們來說哭都哭不出來!
玉縣丞追問:“凌縣尉,就是因為這事,你才一直不高興?從潞州城回來便一直這樣了!”
都說到這,紀煬點頭:“早走晚走都是走,朝廷那邊很快會派新知縣過來。我提前把事情處理好,他過來還好接手。”
現在已經快三月份,五月底要走,沒多長時間了。
他不想自己走的太倉促,留下一堆尾巴。
玉縣丞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凌縣尉一直不高興,知縣大人則在安排後續工作。
知州他們怎麼回事!
那多官員!一定要他們知縣大人嗎!
可要想想,如果他是那些大人物的話,也想要紀知縣啊。
不到片刻,玉縣丞開口道:“知縣大人,要不然您帶我去潞州城吧,到時候您身份肯定要有小吏,我肯定合適啊。”
紀煬笑:“扶江縣是你家鄉,作幾年政績,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別處當知縣,不用跟著我做個小吏。”
要是做小吏的話,那基本等於降職,就算是去潞州城當小吏也是不值得的。
以玉縣丞在扶江縣的威望,沒必要自討苦吃。
同理,凌縣尉也一樣。
他不能因為自己舒服,便帶著他們離開。
玉縣丞卻堅定搖頭:“不怕跟您說實話,下官覺得跟著您,比以後當知縣要強。”
“我一無人脈,二無顯著才幹。縱然當了知縣又如何,跟著您,肯定更好。”
“下官旁的沒有,唯有忠心二字。”凌縣尉趁機接話,“大人,您要是離開,就帶著我們走吧,我這身蠻力,也能護衛您的。”
玉縣丞見老搭檔把他話都搶了,瞪眼道:“什麼忠心,我才是忠心。”
紀煬看著他們兩個。
心道玉縣丞不愧是敢從鄉下去潞州城打拼,又回家當上縣丞的人物,這份果決已經遠超他人,怎麼會是沒有才幹。
凌縣尉更不用講,他在自己身邊,聽到還幾個秘密,但一個都沒有洩露。
憑這份忠心,他便知道是可用之人。
紀煬想了想道:“反正新知縣還沒來,等他過來接觸一下,你們也跟家裡商量商量,到時候再做決斷。”
玉娘子管著香粉作坊,凌娘子在衙門管雜務。
她們兩個都不是沒主見的人,這種大事,還是要跟家人商量更好。
誰料縣丞縣尉相視一笑:“她們倆要是知道能跟著您,肯定支援。”
可能知縣大人都不知道扶江縣的百姓如果知道,能跟他一起做事,估計要搶破頭。
不過這事到底先放下,大家也知道知縣大人離開的事不能更改,只能更加用心做事,讓大人的心血不白費。
他們在扶江縣收尾的時候。
劉教瑜帶著的三個學生已經到了潞州城官學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