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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罪名一個比一個重。
涼西州幾家冷汗津津,剛要開口辯解,外面又有人求見。
只見正是扶江縣東邊兩個村的里長。
凌家胡里長跟玉家湖裡長上前,身後還帶了不少鄉親,開口便是:“知縣大人,這幾家還去我們村裡打聽過,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小。”
“看樣子,想把我們凌家胡的土地也買起大半,他們更是揚言要買荒山荒地,我們人證物證具在!”
“對,我可以作證!他家還想買下姜家山,誰不知道姜家山裡的鳥糞可以當化肥?”
“不止呢,我們玉家湖官道附近的房屋,他們都想買下。”
“他們這是想做什麼啊。”
“想做什麼?只怕是想讓扶江縣姓劉吧。”紀煬聲音嘲諷,直接道,“來人,把他們五個押到堂下,如此罪惡多端,陰險狡詐,妄圖侵佔百姓田產的惡徒,有什麼時候資格站著!”
隨著一一審理,外面圍觀眾人早就群情憤慨。
有錢了不起嗎!
就能買那麼多土地?
全都給你們了,我們怎麼辦?
涼西州五家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發展到這個樣子。
原本只是契約的事,怎麼扯到多買田產了?
給劉家定的罪,給他們也適用。
可,可之前都是這麼做的。
也沒人說過不對啊。
只有外面韓瀟看了出來,這些人在自己家鄉作惡多端,更是跟當地官員勾結,其實平日做的事早就夠喝一壺。
可沒人清查,那就沒事。
如今遇到紀煬這個硬茬子,一點點都給掰扯清楚。
讓他們避無可避。
就在韓瀟想看看紀煬怎麼收場的時候。
只聽他道:“此事牽扯重大,隱瞞田產,意圖兼併土地,到底屬地百姓流離失所,此等大罪,只能交給潞州長官審理。”
“捕頭衛峰,立刻帶手下講此次呈堂證供交到潞州通判大人手中,此事由他判決!”
“這五家人所有男子收押,女子禁在房屋裡,等上面裁決!”
他不判?
讓長官來判?
好狡猾的人。
如果紀煬當場宣判,也行,但難免讓非編戶們心驚膽戰。
所以他才不做這個壞人,如今暫時把這幾家男人們收押,下面奴僕們也不敢生事。
不過紀知縣就那麼篤定,潞州通判會從嚴處置?
眼看這次審理結束,可衙門前眾人還是遲遲不肯散去,這也太精彩了吧。
他們扶江縣還能有這樣的大案?
還有他們知縣,真是字字句句為他們考慮,太厲害了。
仔細回憶的話,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此時關了大門的衙門後堂,玉縣丞痛心疾首道:“知縣大人,您說好的我們要發橫財,可您又說這兩萬五千兩銀子要給潞州或者涼西州,您說話不算數啊!”
前一天暴富,後一天暴窮,這誰受得了!
紀煬回答的,也是韓瀟的疑問,解釋道:“此事可大可小,但加上兩萬五千兩銀子,那就不一樣了。”
“看在處理涼西州這幾家能得到這麼多銀子的份上,通判都不會手軟。”
如果此事大事化小,銀子肯定是要還的,就算不是全部還完,那也要歸還大半。
但紀煬要是透露出,處置這幾家,銀子全都上繳,那可就不同了。
雖說通判多半也不會要,而是作為人情送到涼西州,畢竟是從涼西州搜刮的民脂民膏。
可白來的人情,白來的功績,那正是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