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遲哥哥的後盾,已經沒有了。”
“從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喬南的手一抖,杯子裡的飲料灑到了桌子上。
“阿姨,你不該逃避的,”阮棠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苦衷,可是一家人之間有什麼不能說呢?阿遲不是小孩子,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他會理解你的。”
喬南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杯子。
阮棠的聲音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溫柔又沙啞,“三年前那一天,他離開我家,我一直沒有等到他的簡訊。後來我去找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一個人坐在地上,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坐了三天三夜,一動不動。”
“屋子裡很黑,地上一片狼藉,你們都不在家,或許你覺得這沒有什麼大不了,是他不懂事,不知道諒解父母。”
“可是,喬阿姨,如果你們所謂的懂事是指基於恐懼、不安、慌亂和無助之下的安靜和討好,那我寧願看到的是一個不懂事的阿遲。”
“他永遠不懂事也沒關係,反正他有我。”
“可是,他也只有我了!”
說到最後一句,阮棠的神情已經接近於控訴,她深吸一口氣,沒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如果不是為了江遲,我今天不會站在這裡,你們或許會覺得現在的江遲不懂事,無理取鬧,不認真學習,還希望惹是生非,可他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
“他成績比我好,勇敢,講義氣,他現在所有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得到父母更多的關注和疼愛,這些被你們定義為不該存在的叛逆,都是因為你們的無所謂和不作為。”
“喬阿姨,我曾經覺得您是一個好母親,希望如今的您依然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母親。”
說完,阮棠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買單離開,只留下臉色蒼白的喬南一個人坐了很久。
坐在吧檯另一側豎著耳朵的江遲已經把吸管咬得稀爛。
時逑喝著據說能美白的檸檬水,小聲開口,“老大,咱們這算是偷聽嗎?”
江遲沉默了半晌,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聽呢,這叫隔岸觀火。”
他這句話說得理不直氣也壯,時逑沒說什麼,乖乖低頭喝水。
江遲的心裡卻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他看到了綿綿的另外一面,那個永遠乖巧可人跟在他身後的小淚包,現在已經會站在他前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替他遮風擋雨。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為了他,變得勇敢、堅定,渾身的光彩幾乎讓他不敢直視。
這是他的綿綿,這是他的小奶包。
江遲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此刻全是得意和喜悅,美滋滋的翹著腳,衝著身邊的幾人得瑟,“羨慕吧?可愛吧?”
再羨慕也是他的,他一個人的,哼!
同一天,阮棠去了江河的公司,沒有人知道她和江總說了什麼,只是當天晚上,回到家的江遲看到的就是並肩坐在沙發上的父母,準備和他談一談。
“阿遲……”喬南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瞬間紅了眼圈,“對不起,媽媽不知道。”
江遲在他們面前表現出的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所以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覺得自己被拋棄、被背叛,他們也不知道,他會因此難過了好幾年。
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到了青春期,故意和家長唱反調,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想要引起父母的注意。
“江遲,我們這些年工作很忙,所以有時候會想當然的忽略你的感受,這一點,我和你母親都很抱歉,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愛你,或是不在乎你的感受。”江河沉吟著開口,“我們都是第一次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