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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練就練了一個多月,沈默每晚總是把季夏趕去睡著了才離開,業務範圍從毛筆字到山水畫,甚至還給他帶些課外書來看,季夏簡直快覺得沈默是無所不能了。
沈默的傷也漸好,又開始出現在眾人視線前處理永安這邊的事務,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季夏大多數時候都是從陳府正門去找他,因為怕他摔著,季天和沈默兩個人都不許他再翻牆。
這樣幾趟找下來,永安城基本都知道陳家的公子和夏小少爺關係特別好,把人當親弟弟疼。
季夏這天又拿著才練出來的字去找沈默,剛進門就見到一個穿白西裝戴禮帽的年輕人在院子裡大喊要見陳知年。
陳知年,你個狗日的,搶我女朋友,把人搞得肚子大了躲在這裡,可讓我逮著你了,有本事你出來!
季夏沒想到生日那天的事竟然到今天還有後續,想趁沈默沒來時多聽一會了解情況,領子被人提起來,抱在懷裡。
帶他去我院子裡。
哥哥,季夏被沈默交給後面跟著的小兵,他拽了拽沈默的袖子,哥哥,你要小心,他好凶的。
沈默拍了拍他的頭:去吧。
季夏不知道後續是怎麼處理的,看見沈默乾乾淨淨的回來便以為沒什麼事。結果過幾天回家吃飯的時候才聽季天提了一嘴說他們要去地下格鬥場。
季夏當場筷子就掉下來了,這個時代的格鬥場那得多亂啊,他跳下凳子就往外跑,被季天一把抱住:
寶寶啊,你去幹什麼,這是他們軍校裡的事,他們學校裡就用這方法解決。
可是季夏不是不相信沈默,只是就算打贏了也會受傷。
他咬了咬嘴唇,突然好恨陳知年為什麼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做事,難道就因為沈默能替他背鍋嗎。
可是沈默的傷也才好了一點啊。
爹爹,我將來也能考軍校嗎?
季天臉一沉:寶寶,爹爹什麼都能答應你,唯有這個不行。爹只想你平安快樂的活一輩子。
乖啊寶寶,咱吃飯,你還小呢,別想這麼多,說不定等你長大,天下都太平了。
季夏眼尾微紅,知道現在提這個也太早,只好吃飯。
季天看季夏這幅懨懨的模樣,只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提什麼不好,提沈默幹什麼。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好的一孩子,竟然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接下來的幾天,沈默都沒有來找他,季天雖然也沒攔著季夏去找他,可多多少少也會偶爾敲點季夏,讓他少去陳府。
爹爹,哥哥他真的不是這種人。
他是不是這種人,我們說了都不算,那陳老爺子生日宴會上能瞎打他嗎?
季天其實也很矛盾,他當初心軟覺得沈默這小孩挺好,可沒想到事情會不堪到這種地步。
他們家夏夏又小,他總不能冒著把夏夏帶壞的風險去相信他,那他怎麼跟夏夏去世的孃親交代?
季天放緩了聲音,蹲下來和他視線齊平:夏夏,你還小,咱們不想這些,爹爹過幾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季夏貼貼季天的臉,搖頭:爹爹,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
季天長嘆一口氣,別人家的小孩這個年齡正是玩鬧的時候,怎麼他們家寶寶就這麼懂事得讓人心疼呢?
行,爹爹廠裡還有事,有什麼事你跟你季叔說。
嗯。
之後的日子裡,季夏沒有再去找過沈默,沈默更沒有來過一次,牆頭樹上的棗子柿子都要爛光了,終於到季夏打聽來兩人格鬥的那一天。
可能是季夏這段時間表現的太好,季天覺得以小孩子的忘性恐怕早就不記得了,便不再約束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