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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短短几天,根本結束不了這場戰爭。
原本就荒蕪的土地上已經成了黑色的焦土,蟲族的部隊基本殲滅,最高指揮官豎瞳尖嘴,異常纖細高大的身體站在對面的小山坡上被兩人雙手剪在後面。
季夏隔著一小段距離瞥了它一眼,轉身看到落朝眼巴巴地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看著他。
說實話,就算落朝戴罪立功,可這一樁樁的事加起來,哪一件季夏都和他沒完。
季夏輕哼一聲,收回視線,往另一側走去。
還沒走幾步,胃裡湧上來熟悉的噁心,他連罵一句落朝都還沒來得及,就捂著嘴乾嘔起來。
砰
季夏還在奇怪戰事不是已經停了嗎?怎麼還有槍聲。
下一瞬間,滾燙的、鮮紅的液體大片大片滴在他的手上。
季夏垂眸,看到了胸前白色軍裝上迅速蔓延開的血痕。
他眨了眨眼睛,看到落朝往這邊跑過來,眼裡是一片恐慌害怕,好像天再也不會亮了似的。
饒是季夏再怎麼怪他,此刻也心疼了一瞬間。
畢竟是他嬌生慣養寵大的小孩啊。
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感覺到落入一個溫暖顫抖的懷抱。
季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像是被絲滑柔軟的黑色絲帶包裹住,拖著他往下沉,但好像又有一隻手拉著他,在他耳邊天天喊他,聲音裡全是壓抑的哽咽。
喊得他心都碎了,只好使了全身的力氣往上爬,想去抱抱他。
終於他摸到了那點光源,眼前的光線變得刺眼起來,外面的事物在模糊的光影裡逐漸變得清晰。
季夏眯了眯眼睛,又使勁睜開,視線一轉,看到一顆滿是捲髮的腦袋趴在他床邊。
他還未來得及動作,落朝就像是感應到什麼,猛地抬頭。
兩人目光相對。
季夏愣了下,眼前的這個人瘦得幾乎只剩骨架,兩隻眼睛卻亮得嚇人。
落朝?
落朝抬手又落下,像是想抱他又不敢的樣子,眼睛紅了:哥哥,我錯了。
這一年多來,他陪著季夏好不容易脫離危險期,滿心的希望卻被季夏長久不醒來擊個粉碎。
他無數次的想,要是自己當初沒有用那種方法,是不是就不會讓那個卑劣蟲族得手,他的寶貝就不會受傷。
就在這無數次密密麻麻針戳似的悔恨中,他突然明白,什麼是愛。
原來只要眼前這個人好好的,他就算做他一輩子的乖弟弟也沒關係。
季夏起先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再看他臉上神情,一下明白過來。
要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可看小孩這樣子心疼也是真心疼。
季夏垂下眼睫,忍不住摸了摸落朝的頭髮。
季夏這一摸頭,落朝簡直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連動都不敢動,沒等他問就自己把這些日子的情況跟季夏說了。
那天,你昏迷之後落朝喉結滾了滾,聲音哽咽,我帶著他們飛到首都,打進宮殿,抓住二皇子
哥哥,你放心,我、我這次一個無辜的人都沒殺,二皇子我也沒殺,哥哥,我、我以前不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現在我都改了,受傷的人我都讓人治療了
落朝低垂著眉眼,語氣滿是自嘲:哥哥,我現在就是全天下人痛恨的佔領皇宮的惡賊,只要哥哥制服我,就可以順利登上王座。
落朝把槍遞到季夏手裡,握著他的手腕指上自己的胸口,眼淚掉了下來:哥哥,你能不能別忘了我
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帶在身邊落朝聲音沙啞,或者埋在離你近一點的地方都行,只要能看著你
季夏用槍抵了抵他的胸口:哪怕我和別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