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敖旭看向章槐,眼睛裡醞釀著深沉的怒氣。
“你往酒里加了什麼?”
“什麼……加什麼?你在說什麼呀。”章槐像只受了驚的兔子,連忙擺手。
倪安妮的臉色不太好看了,無論酒裡是否有異常,她已經喝了一口。
章槐被她毒蛇一般的眼神盯著,心裡一陣慌亂,但他還是盡力壓住了心中的恐慌,勉強道:“你這樣平白無故就打翻酒杯,有這樣平白無故汙衊我,算怎麼回事?”
“那你也喝一口,”白許鳴說:“你喝一口就可以證明酒沒問題。”說完,他看了一眼敖旭。若果敖旭搞錯了那他算是得罪了章槐,也間接地得罪了倪安妮,但他相信敖旭。
章槐拿起酒杯,顫顫悠悠的抵到嘴邊。
“等等。”倪安妮舉起自己的酒杯,搖晃著看了看裡面暗紅色的液體,說:“喝我這杯。”
章槐眨了眨眼,委屈的說:“安妮姐,你也不信任我嗎?”
倪安妮笑了笑,寶石綠的長指甲在潔白的桌布上敲了敲。
“我就是信任你,才給機會你證明自己。”
章槐低下頭笑了笑,鬆懈了直挺的背脊,歪靠在了椅子上。
“不用了,酒確實被我動了手腳。”
姜淼斯下意識的去看倪安妮,發現她四平八穩地坐在位置上,除了眼神冰冷,其餘絲毫未被影響。
“你往裡面加什麼了?”
“嗎啡。”章槐小聲的說:“我知道週一你們公司要尿檢。”
“所以你想我被關起來幾天,好錯過麥昆的case。”
章槐緩慢的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猛地站了起來,激動的質問倪安妮:“我也不想做這種事的!你逼我的!連分手前最後一點體面也不肯給我留,喬安諾那個墨西哥鬼佬就那麼招你喜歡嗎?連說好給我的資源也要拿去討他歡心!我恨透你了。”
他喘了兩口氣,聲音小了些,語調卻越發激動:“我盡全力滿足你想要的一切……我努力了。所有人都說我是老女人的狗,我從來不理!可我這樣伺候你你卻還要拋棄我,真是喪盡天良!”
“唉,”倪安妮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的最後一頓飯竟然變成這樣。”
聽到這句話的章槐一下子被抽了魂,摔回了椅子上。
房間裡一下子變得安靜,像是空無一人。
白許鳴皺著眉,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你今天把我們帶過來又是幹嘛?”
“你傻嗎,”章槐詭異的笑了一聲,再開口聲音都嘶啞了:“當然是為了害你了。”
敖旭緊盯著他。
“我真是沒想到你還有翻身的一天,王重一那個王八蛋竟然倒臺了。那天,你還記得嗎,我找你去赴飯局,其實是因為王重一想包我,他是個有權有勢的變態,我沒有辦法就想找個替死鬼陪我去。”
“多可笑,正好你那天回學校,我一想,你多好看啊,我們倆一塊兒去王重一肯定就看不上我了——果真!後來你倒臺,我心裡真舒服。大學四年,你就憑一張臉處處壓制我,學校上課缺勤,期末老師開小灶,這算什麼?難道真是你命好?”
“王重一搞你是你的報應,只是這報應太輕了,你竟然又回來了,所以我決定要親自報復你。你要是喝了那杯酒,TF秀前一天的體檢你就過不了了,到時候你就該揹著吸毒的醜聞被時尚界除名……真是可惜呀。”
白許鳴聽完心裡奇妙的沒有太多憤怒,反而有些憐憫他。
“你情緒不太穩定,看來需要有個人找看你幾天,”倪安妮話音剛落就想起了敲門聲:“進來。”
門一開,走進來一個黑人女性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