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宣委的敏銳度這件事就不可能只是個誤會,那麼就只可能是個訊號。
是什麼訊號呢?
又是指向誰的呢?
敖旭給佘歡發資訊:繼續挖。
第二天一早,一個青空如洗的週末早晨,敖旭站在了周主任家門口。
他的羽絨服口袋裡插著一個幾張A4紙捲成的細筒,那是佘歡連夜收集的反腐證據。
那個被貼成hellokitty的門鈴正露出無辜的表情看著他,敖旭戳了戳那個黃色鼻子,它就發出了乖嗲的音樂聲。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門背後傳了過來,大門被開啟一條窄窄的縫,一個短髮小姑娘露出一隻眼睛警惕地問:“誰呀?”
敖旭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抽出那個紙筒,笑眯眯的遞給小姑娘:“快遞員,把這個給你爸爸。”
小姑娘點點頭,把門關上了。
不出三分鐘,門後邊再次傳來腳步聲,這一次渾濁、沉重。
周主任靈活的從門後閃了出來,又飛快的關上門,好像生怕敖旭多看一眼他家小姑娘就會有更多不測。
“你你你、你怎麼上來的?”他說的是樓下的密碼鎖和刷電梯的磁卡。
敖旭幫他理好因匆忙只半穿上的外套,讚許的誇獎:“周主任,你家小區安保做的很不錯啊,我也費了不少功夫才上來的。”
周主任皺著臉做了個噓的動作。
他小聲的說:“別在這說,去車上談。”
他倆做電梯來到地下二樓,做進了周主任那輛低調的福特蒙迪歐。
“你是誰?想幹嘛?”
“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白許鳴的助理啊。”
白許鳴。
這三個字一下子喚起了周主任的記憶。
媽的,他在心裡暗罵,又是重一那個臭小子惹得事。
周主任平復了一下心情,侷促地笑著解釋:“記得記得,人老了,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那個,這個,小白的事之前我已經給他解決了呀,這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是他的政審不合格。”
“哦哦、這樣啊,這個好辦的呀,週一我一上班就去給他弄,很快就搞好了。”
“不行,”敖旭假笑:“我等不了那麼久。”
“可是幾天是週末啊……你看這……”
“你不是在嘛,周主任,勞煩您加加班啦。為人民服務嘛。”
周主任拗不過他,又有把柄在人手,只好穿著拖鞋載著敖旭開到了建國西路。
在車開近大院的時候,敖旭突然感受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包裹了他,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層厚實的膜,並不貼身,如同宇航員身著太空服。
非常的舒服,在這個空間裡,整個人都處於極度滋潤的狀態,身體的一切不平衡都被治癒了。
他很快意識到這是靈器的力量。
周主任回到自己的地盤也終於放鬆了些,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幹掉,他帶著敖旭在辦公樓穿梭,像賊一樣,生怕遇到同事。
“快進來。”他推著敖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那扇棕紅色的木門一開,一股濃稠的氣場就撲面而來,像膠水一樣糊住了敖旭的全身。
在這裡。
敖旭的速搜尋。
在哪裡,在哪裡。
周主任的辦公室不大,地上和桌上都堆著一摞摞材料,茶几上還有幾個泡著茶的塑膠杯子,大概是上一次來的客人喝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