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得選。
“什麼意思?”顧亨特微微抬頭,用一根食指撥開了白許鳴的手。
他眼神冰冷,像是一片連雜草都無法生長的苦寒之地,但白許鳴並不畏懼,他直直地望了進去。
以前他沒得選,如今他能選了。若他無動於衷,那跟以前那些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這張照片,請你重新打分。”白許鳴把照片貼近他的臉。
顧亨特憤怒的站了起來,覺得自己被當眾羞辱了。
“你在質疑我的打分嗎?不要因為分數不符合你預期就胡攪蠻纏。”
白許鳴不為所動:“請你,重、新、打分。”
兩人沉默但激烈地對峙著。
陳導第一時間衝了上來。
“哎呀,這又是怎麼了,有話可以好好說嘛。”陳導拉了拉顧亨特,後者站的筆直像跟國旗杆,陳導拉不動他只好拉白許鳴:“坐下說,站著多累啊,喝水嗎?”
白許鳴任他拉扯,穩如泰山。
張檀砸了砸嘴,低頭玩起了手機,孫曼銀危機意識較強,一臉擔憂。
站在不遠處的吳稚看見情形不對也走了過來,他一來,顧亨特的助理群也遷徙而來。雙方對峙,這倒不像是錄節目,像是要打群架。
陳導頭都大了,幾個副導演也連忙圍了上來。
“大家都冷靜一點!”
“有什麼誤會可以好好說!”
白許鳴身長一八八,顧亨特身長一九三,像兩隻在灌木叢中對峙的長頸鹿。
抽完煙回來的姜淼斯一進棚就看到兩顆突出醒目的腦袋。
壞了,又出什麼事了。
連哀嘆都來不及,他馬不停蹄地擠開人群來到白許鳴身邊。
“怎麼了這是?”他眼睛看著白許鳴,心裡清楚肯定又是顧亨特搞事,畢竟白許鳴雖然脾氣暴躁但絕不是主動生事的型別。
“我的學員被故意壓分。”白許鳴把手裡的照片送到陳導面前,毫不客氣地問:“你看看這張照片該打多少分?”
陳導進退兩難,連忙打圓場:“我又不是專業的,你這……要不坐下說話吧,小劉,給幾位老師倒茶,這水都沒了也沒點兒眼力見兒。”
有幸被點名的小劉趕緊溜了。
既然姜淼斯來了,那白許鳴自然不用繼續唱黑臉,他樂得給陳導個面子主動坐下。陳導喜笑顏開,反倒是顧亨特一時半會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還是陳導會做人,主動給他臺階下:“顧老師也辛苦了,快坐下吧。”
幾人坐下後,茶水也掐著時機送了上了。
問題出在照片的打分上,光喝茶也沒用。
陳導捏起照片,反覆端詳。確實,這照片雖然沒多出彩但也沒什麼毛病,顧亨特刻意壓分就是欺負人孩子,陳導雖然喜歡話題,想要爆點,但內心還尚存一絲屬於老油條的正義感。
“顧老師啊,這個照片我一個外人看也覺得還不錯,您不能老拿自己的標準要求每位選手啊。”這話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抬了顧亨特不至於讓他難堪。
顧亨特閉了閉眼,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他並非故作高傲,只是內心實在氣不過。他真是煩透白許鳴了,每次出點什麼事都要把導演叫過來調停,這要是放在小學就是最愛跟老師打小報告的那種人,豈止是不要臉能概括的。
“隨便你們吧。”他賭氣一般地說:“既然我做的決定你們都能隨便干涉,那以後我退出打分環節。”
白許鳴毫不猶豫地開口:“我同意。”
顧亨特眼含兇光,張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孫曼銀低著頭,感覺自己有點尿頻尿急。
還是姜淼斯最有職業精神,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