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耐心地回答:“因為我想讓你高興啊,你不是喜歡做模特嗎。”
“你為什麼想我高興?”白許鳴煩躁起來,他逼迫自己為敖旭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哦,我明白了,因為你讓我懷了什麼小龍對不對?”
他按住了自己的腹部,那裡除了一塊塊肌肉什麼也感受不到,但他的心卻平穩的落地了。沒錯……就是這樣,這完全說得通,他激動的想到,原來是這樣……這個理由立刻成為他樹立自信的牢固基礎。
“因為我幫你懷種,所以你希望我高興?對不對?”
敖旭明顯感到這個邏輯存在偏差,但是他一時也找不出毛病,只好皺著眉回答:“這是一個原因……”
他的親口承認比任何安慰劑都來得有效。白許鳴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了,就像是緊逼心臟的刺刀被挪開了。
果然,等價交換,他愉快地想,但是這也值,很值。
敖旭一直看著他,看他的眼神從混亂、焦慮逐漸蛻變為明朗、清醒。這樣迅速的轉變讓敖旭非常不能理解,他想不出這種變化中的邏輯,甚至有點氣餒地認為,白許鳴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但無論他再怎麼對自己解釋還是按不下心中的好奇。
在他眼裡這個世界的運轉、萬物的生息、人類的發展全部是遵循《太平經》裡記載的終極規律行走的,一切必有聯絡,一切必有邏輯。明白了這點,他主動放棄了多變的情緒——因為這是多餘的,小的變化最終是要淹沒在大的規律中。長久以來,他連感情也變得純粹起來,高興就是高興,喜歡就是喜歡,恨就是恨。
甚至,他一度厭棄人類社會的人情複雜,世故冗繁。有的妖怪將此事作一種人類社會特有的藝術,他卻覺得全然糟粕——當然,這並非是他無法適應其中而發出的醜詆之語,相反,他抱有大愛,只是在憂慮,如果生命短暫的人類要花大半輩子去看透這團錯綜複雜的結絲,那他們還剩餘多少時間可以用於進步呢。
他一直有這樣的惋惜。
但這一刻,這份惋惜之樹的旁邊徐徐生出一朵好奇的花,這朵花對比身旁的參天之姿顯得非常微不足道,但是那抹亮色卻令人揮之不去。
為什麼呢。
敖旭不禁露出一絲真心實意的笑,他心想,白許鳴可能真的是個有意思的人。
兩人各有所思,突然房門被敲響了——這場景似曾相識,白許鳴同敖旭對視一眼,互相都認定是老陳。
不出所料,老陳在門外中氣十足的喊道:“小白,你倆在裡面造人呢?快出來,你電話響了。”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白許鳴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濛濛的班主任方老師,他心裡一跳,預感又出了事。
老陳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白許鳴不得不當著他們的面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方老師顫抖緊張的聲音。
我是陳奕蒙的班主任……
白許鳴強迫自己鎮定。
我知道,有什麼事嗎?
……我本來不該跟您打這個電話方老師猶豫的說:但那樣是不公平的……我必須要告訴你……
白許鳴鼓勵她:沒事,您慢慢說。
昨天的那兩個孩子,趙曦曦和彭佳芸,他們的處分被校長取消了。
什麼?
……今天汪校長找我談話了,我已經不再是四班的班主任了,但這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對不起,是我沒有做好老師……
方老師的聲音像是哭了,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拔高了聲音。
麻煩您現在來學校一趟!校長室,趁校長和雙方家長都還在。
白許鳴震驚的眼睛和老陳迷惑的眼睛碰到了一處,他張著嘴,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時,敖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