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滾開,”白許鳴罵道:“老子趕路呢。”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你腦子被門夾了吧,我就是要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想再見你一面。”白許鳴怒目圓睜,聲音裡微弱的顫抖已經快要失控了:“你聽好了,要是再不滾我就自、殺,帶著你兒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凶神惡煞:“一、起、死!”
說著,敖旭見他掏出一把黑色的□□抵在太陽穴的位置,眼神狠戾,聲音決絕:“滾!聽到沒!我叫你滾!”
敖旭嚇壞了。
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為白許鳴的抗拒感到悲傷,更多是擔心他的衝動之下會傷及自己的性命。
“你別衝動——”
“一、”
“求求你冷靜一點!”
“二、”
敖旭連退數步,神色張皇失措:“你別生氣,我馬上走,現在就走!”說著,就化成了齏粉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一消失,結界也消失了。
白許鳴感到自己的後頸發燙,又疼又燙,他放下手,肌肉一鬆,那把吳稚買來討他開心的玩具□□也掉在了地上。
他一抬頭,發現周圍蹲了一大群解放|軍,架著重機|槍,帶著防爆眼鏡,穿著防彈衣,地上立著防護罩,組成一個圈,將他包圍。
白許鳴嘆了一口氣,眨了眨眼,把淚水擠掉,然後雙手舉起。
敖旭沒有走遠,他原本是想跟在白許鳴身後一路保護他,沒想到結界一消失,竟然有一群武|裝力量圍在外面。
敖旭想耍小手段帶走白許鳴,將軍則想利用他的心思,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白許鳴在經歷了一切之後毅然決然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耳邊響起白許鳴的威脅,敖旭突然懂了。
他是在保護我,他知道我要來找他。
敖旭難以描述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彷彿心臟痠軟成了一團,四肢麻痺無力,難受,喘不上氣,想流淚。
那些書籍上記載的戀愛身不由己的痛苦,正是他此時的痛苦;那些人們口中傳說的愛人分離的絕望,正是他此時的絕望。
感動,併為這份感動心碎。
他何德何能,命中註定,竟遇上了白許鳴。
敖旭第一次向上天屈服,他虔誠地祈求道:老天爺,我願用我的性命去換白許鳴一生平安,求你保佑他。
白許鳴被押上了軍車。
吳稚用手銬銬住了他的手,沉聲道:“你知道你犯了叛國罪嗎?”
白許鳴點了點頭。
吳稚提高聲音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許鳴輕聲說:“之前是我欠他的。現在還清了。”
“你這是個人主義!自私自利的表現!”
白許鳴輕輕地說:“我知道。我認罪。”
這一次,白許鳴被徹底□□了起來。他的行為激怒了所有為國奮鬥、犧牲的將士的心。連吳稚也鮮少來看他了。
他的每一日就是在檢查和幽閉的環境中度過。
房間裡安靜極了,白許鳴蹲在廁所裡不停地按沖水,說一句話,按一下,彷彿馬桶能跟他聊天。
軍區醫院集結了最好的專家和教授來診斷白許鳴腹部孕育的那個怪物,但除了機器的異常反應告訴他們這裡確實有古怪,但其餘什麼都看不到。
專家們猜測,白許鳴的腹部可能有一個創造出來的空間,他們中有的人躍躍欲試,很想剖腹一探究竟,有的人則認為這是珍貴的實驗物件,不能任意妄為。
白許鳴在兩派的矛盾中苟全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