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許鳴推了吳稚一把,他的手現在還沒什麼力氣,但嘴已經硬起來了:“說話,你不說話我心裡滲得慌。”
吳稚只好放下手裡的動作,用平常的聲音和比平常硬朗無數倍的聲音說道:“我跟著你跳下來了,我沒學過醫,但我當過兵。”
這回答太正經了,白許鳴根本不敢信。
“這時候開什麼玩笑……”他虛弱的說,又勉強笑了兩聲:“你真是吳稚嗎?”
“沒開玩笑。我就是吳稚,具體詳情一會兒解釋給你聽,先給你包紮腿。”
在白許鳴聽來,吳稚的聲音冷硬,嚴肅,但他卻不知道那雙按上自己腿部的手正在微微顫抖,軍人的素質令吳稚堅強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他的心裡翻江倒海,根本無法對白許鳴說出實情——
他的腿已經廢了。
接下來很可能連路都走不了,更別提繼續做模特。
吳稚強忍著難受,冷靜地給白許鳴固定好骨頭,將他背了起來。
“目前我們在地裂縫的斷層裡,上面被山上掉下來的岩石卡住了,不過這裡有水源經過,我們順著水流方向,能找到出口。你放心,我已經聯絡了國安部,他們很快會派救援組支援。”
白許鳴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國安部?救援組?他們還在拍電影嗎?
“白許鳴,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稚,是國家安全部特情科的一名科員,保護你的人身安全是我當前的一級任務。”
“吳稚……你在演戲嗎?”
“沒有。我在解釋你的疑問。”吳稚說:“你和敖旭還有他們黨羽的情況國家已經有了相當的瞭解,請你全力配合我們。”
白許鳴心跳漏了一排,故作玩笑地說:“你是不是掉下來的時候腦子摔傻了?我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監視你已經有四個月了,你身體的異常我一清二楚,請你放心,只要好好配合,我們會請全國最好的醫生為你解決隱患。”
“放我下來。”
“不行。”
“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也走不了路。”
“媽的,”白許鳴低罵一句,惱火地質問他:“鬼信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吳稚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懷有敖旭的孩子——雖然以現代科學解釋不了這個情況,但我姑且判定為你身體裡有一個會威脅你性命的異物。我還知道敖旭不是廣義上的人類,但他真正的性質還需要做進一步的研究後才可以下定義。我沒必要騙你,請你相信,我是在幫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監視我們幹什麼?”
“我是國安部特情科的科員,國家從很早以前就注意到各地異常現象引起的磁場風暴,我們特情科負責了調查的任務,經過長期的追查鎖定了幾個關鍵人物——社科院院士敖代,天坤娛樂法人敖皆,還有失蹤的社會活動家敖騫——你明白了嗎?他們不加掩飾,甚至連姓都是一樣的。透過調查和線人的情報,我們對他們的活動行為有了初步的預想。白許鳴,你是他們侵犯國家利益的受害者,你明白嗎?”
“我是不是受害者你懂個屁。”
“請不要再執迷不悟,你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公民,不要與犯罪分子同流合汙。”
“你他媽才是閉嘴吧,冠冕堂皇說些什麼?以為自己開法律講堂啊?我問你,你知道敖旭現在的情況嗎?他安全嗎?”
這一次,吳稚真的嘆息出聲。
他想說,白許鳴,你這是斯德哥爾摩了。但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白許鳴已經沉浸在與敖旭的戀愛之中了。
“他應該沒有性命之虞。”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