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兒子,寧寄臣也是拼了。
天空黑沉沉的,宛若一塊黑色幕布,沒有星子,也沒有光亮滲入。
正是一天中的申時,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半時辰,但天空黑得讓人懷疑已經是午夜之時,遠處響起魂獸此起彼伏的叫聲,森冷的寒意從空氣中滲透過來。
聞翹他們來到城牆上時,能感覺到陰冷的風吹來,遠處是望不到盡頭的魂獸,有大有小,猙獰兇惡,完全沒有理智地攻擊城上的防禦陣。
這是寧寄臣和寧遇洲第一次來守城。
當看到那直面撲來的魂獸,饒是寧寄臣心理素質強大,都忍不住倒抽口氣,頭皮發麻。魂獸實在太多了,多得讓人有一種殺之不盡的絕望,或許等不及魂獸潮過去,修煉城就會被它們攻破,所有修煉者成為它們的食物。
作為幽冥界的一種生靈,魂獸自然也以人修和妖獸為食。
寧遇洲看著城外那些不斷攻擊天陣城的魂獸,神色冷靜,無人能從這張冷靜的面容中看出什麼。
他們一群人作為整體,駐守在一起,開始斬殺魂獸。
聞兔兔護著寧寄臣,並未插手他的戰鬥,而是讓他直面魂獸,只要魂獸不給他帶來致命傷就行。
聞翹也護在寧遇洲身邊,以免那些魂獸傷到她家柔弱的夫君。
師無命站在另一邊,手中拿著一把沒什麼特色的靈劍,直擊魂獸,一邊問道:“寧兄弟,可有看出什麼?”
“魂獸太多了。”寧遇洲說。
師無命忍不住暗暗翻個白眼,別和他裝傻,要是魂獸不多,還能稱為魂獸潮嗎?
“你覺得它們是從何處來的?”師無命說道,“雖然魂獸大陸的人和妖修都認為它們是從魂獸大陸的中心之地——地淵爬上來的,可地淵為何又有這麼多魂獸?魂獸為何每隔十年就會發狂,形成魂獸潮?”
寧遇洲取出一疊符籙,雙手一揚,形成一個火符陣,朝前方的魂獸疾飛過去,慢條斯理地說:“我也是剛到魂獸大陸不久,只憑這段日子所見,如何能推測出來?總得再看看才行。”
師無命覺得也對,不能將現在的寧遇洲和當年那滅世的帝羲神君放在一起對比。
現在的寧遇洲還是太弱了,而且為了那個人,他心甘情願地維持著這種弱者的身份,陪著她一起慢慢成長。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當年留下的隱患實在太多,若是一個不注意,人間界可能會再經歷一次傾覆之劫,繼而連累到幽冥界和魔界。
直到翌日,終於滿十個時辰,他們離開城牆。
剛回到客棧,就見荊絕守在那裡,見到他們高興地打招呼,“你們剛去守城?”
師無命也是熱情地回道:“是啊,荊兄怎麼有空來找我們?”
荊絕撓了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嘿嘿,能不能進裡面說?這裡人多。”
等到他們的客房後,荊絕的目光在寧遇洲父子身上轉了轉,笑著問:“不知哪位是最近煉丹的丹師?”
“是我們寧叔叔。”師無命指向寧寄臣。
荊絕馬上熱情地道:“寧丹師,久仰久仰!此番我前來,是想購買靈丹的。”
“你有靈石嗎?”聞兔兔脫口而出。
不是他懷疑荊絕,而是認識他以後,終於發現他有多窮,窮得連件像樣的法衣都買不起,落魄得他們都要懷疑他那御魂世家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荊絕倒是不在意他的質疑,笑著說:“我是沒有靈石,不過我的朋友有,他們聽說你們這裡有靈丹,想同你們求丹。你們的靈丹實在太受歡迎,每次剛擺攤就被人搶光,他們搶不到,知道我和你們認識,便尋上我,讓我幫忙找你們問一問。”
原來如此。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