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樣,既然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想怎樣。”落落儘量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不知怎麼,腳下像灌鉛般沉重,以至於後退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木訥。
江亦行聽出了她的鼻音,卻在她臉上瞧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她所說的喜歡恐怕也是輕飄飄的,在她心裡無足輕重的存在。
可他依然歡喜,天知道,當從她嘴裡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有多意外!多激動!甚至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這女人也不是真的那麼鐵石心腸!
他硬是愣了許久,不知該如何回應?太過了,是不是就把她嚇跑了呢?那好不容易升起的情感,會不會就被她無聲又無情地掐滅?
他終於忍不了她這樣的刻意躲避,一個箭步,在她退後時攔住她的纖腰,終於將她擁在懷裡,附耳低低地說,“你說你喜歡我,再說一遍。”
她一愣,保持了緘默,她想去推開他,可在情感面前,理智終是落了下方,於是乎,只能靜靜地讓他抱著,再貪戀一次他的溫暖。
可她清楚,他們不會是一條路上的人,江亦行是誰,他的柔情不過是表相,不過是給她設下的步步為營的陷阱。或者說男人多薄情,愛權勢地位遠超過一切,就如蕭璟煜,可以為了加強自己的勢力辜負白芷,又如陸廷申,為了權勢可以拋棄良知,殺害至親。又如眼前的男人,他的身邊多的是為他不顧一切的女人……
思及此處,落落猛地推開了他。
她得保持清醒,有一日,他們會站在對立面,為了各自的目的,拔劍相向。
江亦行微微一愣,看見她眼底的淡漠疏離,不再有一分溫情,他便知道,他還是輸了。
“大人不會想死皮賴臉地糾纏下去吧,我不介意動手。”落落淡淡地說,彷彿剛剛說喜歡他的人不是她,甚至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還真是白眼狼。”江亦行輕嗤,握住她冰涼的手,跟以前一樣,緊握著就不放了。
“放手。”落落輕咳了一聲。
“你身上的毒,蘇木可有辦法?”他定定地望著她,神情凝重。
“死不了。”她意簡言賅。
“你若死了,我還真是虧慘了。”他無奈地笑了笑。
“走吧。”她抽了手,下逐客令。
下一刻,某廝已經先她一步躺到了床上,還蓋上了被衾,撐著側臉看她,“你就不想要個免費暖被窩的?”
一副狐媚子樣!這廝也真的有這個潛力。
落落無奈地嘆了口氣,“江亦行,堂堂大理寺卿,這麼不要臉,也不怕讓人笑話。”
“好不容易娶了媳婦,真要弄丟了,才會讓大理寺那幫兄弟笑掉牙。”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滾出去。”落落切齒,許是真的生氣了,一把掀了被衾。
某廝坐起身,跪坐在床上,拉過她的手,極是無辜地望著她,“落落,我錯了,你信我,我不會娶第二個人。”
落落微微一怔,不要臉的,居然跟她撒嬌?“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身有癮疾,有人願意嫁你,不是很好嗎?”
江亦行扯著她的手,對她的話恍若無聞,“落落的手好冷,快睡吧。”
落落輕輕吐出一口氣,褪了外衫,躺到了床榻上,她總不能這樣一直跟他耗下去,這廝就是個不要臉的潑皮。
在他躺下時,她已經橫了枕頭在兩人中間,“江亦行,別逼我動手。”
江亦行支著腦袋看她,“夫人不冷嗎?”
落落涼涼地瞪他一眼,“照你的意思,這兩日沒有你,我是睡在太子懷裡才能安寢嗎?”
“你敢?”他皺起眉頭不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