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聽後倒是想知道綠繪有何見解,於是便問道:“嗯,選秀,若不是今日弘熠生事,本宮原本也是打算要同你聊聊此事。”
見此綠繪謙卑回應:“奴婢見識淺薄,不過略作思量而已,奴婢見如今宮裡的阿哥,公主都尚且年幼,這才格外掛心。”
“再加之瞧著皇后今日的做派,定是皇后她促成的此事,想來將來新入宮的妃嬪中裡少不了有皇后的人,皇后又與娘娘不睦已久,恐怕此次選秀過後,皇后定會趁機往咱們宮中安排能為她所用的人。”
綠繪說罷微微停頓繼續道:“若是奴才,可隨意找個理由打發了出去,但要是妃嬪卻不好輕易打發了,娘娘用人一向謹慎,此事怕是不得不提前提防。”
蔣淑聽到綠繪所言竟與自己心中所想如出一轍,不禁面露喜色,感到十分滿意。
只因自己尚未將這個想法宣之於口,所以綠繪始終掛念著這件事,並適時地出言提醒自己。
儘管蔣淑今晚就要解決此事,但此時此刻,她並不認為綠繪的提醒有任何多餘之處。
畢竟世事難料,倘若日後再有類似之事發生,而自己未能事先考慮周全,那麼綠繪很有可能會及時指出那些需要避開的潛在風險。
想到此處,蔣淑微微頷首,一雙美目飽含讚賞之意,看向綠繪,緩聲道:“本宮確實與你想到一塊兒去了,若想要成功避開此等麻煩,那就必須搶在皇后出手之前才行。”
綠繪聞得此言,眼眸瞬間一亮,心中暗自思忖起來:像自家娘娘這樣願意傾聽奴婢意見的主子本來就不多見,更遑論能夠跟自己心中所思,想到一處的主子。
念及於此,綠繪趕忙應道:“能與娘娘想到一處是奴婢之幸,這宮中可為娘娘能阻了皇后的,只有皇上了,不知娘娘可有了對策?”
蔣淑對綠繪的看法深表認同,輕點臻首說道:“不錯,今日皇上大概會來咱們宮中,若是來了本宮便打算同皇上提起此事。”
“……”
蔣淑與綠繪說著話,此時的春日荷花的扇面就畫成了,於是蔣淑在扇面題上了詩句“風吹荷葉動,無夜不搖蓮。”
綠繪將自家娘娘畫好的扇面拿到一旁晾曬,等著過後加上扇骨。
蔣淑看著另一張空白的扇面,思索一瞬後,再次提起了筆,
這次她沒有再畫花卉,方才那一幅扇面是隱喻,而這一幅畫的是一個窗內神情哀傷的女子,遙望著窗外遠處的男子,要明喻出來。
整幅畫面透露出一種淡淡的哀愁和無盡的思念,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綠繪在一旁瞧著,她看了看扇面充斥著滿滿的愁思之意,然而,當她的視線移到此刻正專注作畫的自家娘娘身上時,卻發現娘娘的面容竟是那般恬靜安然,怡然自得。
見到這樣的情景,綠繪心中已然明瞭大半,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些年來,綠繪一直在宮中侍奉,以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了太多的悲歡,她深知君恩如流水,變幻無常且難以捉摸的道理。
那些身處宮廷之中的嬪妃們,大多都深陷局中而不自知,一味地執著於君王的心,她們總是天真地認為皇上會對自己另眼相待,與眾不同,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可惜最終,大多數人都只是在這場追逐君心的過程中碰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不過,讓綠繪感到欣慰的是,自家娘娘雖然年紀尚輕,卻有著超乎這個年歲的清醒與通透。
娘娘她好似懂得“只留住君恩,卻不盼君心”的道理,娘娘這般大概能在這渾水一般的後宮中做個置身事外,宛如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想必憑著娘娘這份聰慧和淡定,定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爭鬥中獨善其身,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