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不對?我好歹是溫家的三姑娘,在溫家長大,烏鴉反哺也該反哺給溫家,憑什麼讓其他人撈好處!”
溫明蘊大聲反駁,之前她只敢小聲叭叭,但自從老夫人來了之後,她就敢大聲說話了。
畢竟這個家裡,如果說有人不願意讓她成親的,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只有老夫人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老夫人就點了頭,一本正經地道:“三丫頭說得是。要找也該找個門當戶對的,二丫頭就低嫁了,你怎麼還讓三丫頭也如此,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娘,她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全望京出了名的藥罐子,門當戶對的誰家能娶她?我們溫家也不可能讓嫡女去嫁給妾生子,我必然是不會害她的。”溫博翰眉頭緊蹙,試圖講道理。
實際上他說得這些都是事實,而且還是顯而易見的。
溫明蘊簡直全身長滿了篩子,處處都是漏洞。
哪怕有個好爹好家世又如何,一臉早死的面相,再加上女子拖到二十二歲,在古代是真的不好說親,特別還是規矩森嚴的豪門世家。
若是有哪家門當戶對的同意了,絕對會成為全望京的笑柄。
溫明蘊已經被世家貴婦們斷言過了,這姑娘養到最後,十有八九是要砸手裡了。
“我不管你說什麼,總之三丫頭的親事不能這般草率。人人都說女兒是爹孃的小棉襖,家裡三朵金花已經嫁出去倆了,就剩這一個肯定要好好挑。到時候得由我點頭了才行。”老夫人的態度相當堅持。
自己老孃以勢壓人,溫博翰當下就沒詞兒了。
氣氛一時之間僵持住了,溫明蘊努力壓住唇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姑娘,咱真的就這麼離開?”綠荷抱著收拾好的包袱,臉上的表情十分茫然。
“當然,我爹正處於怒火之中,昨晚他礙於孝道,沒有當面反駁老太太。但實際上心裡肯定在盤算什麼,他是不可能放棄的。我不能留在府中坐以待斃,必須得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跑路。”溫明蘊點頭,語氣不疾不徐。
綠荷還想問什麼,溫明蘊卻完全沒心思回答她,忙著張羅人收拾東西。
“哎,那個清明雨後的花瓶是我最喜歡的,小心些!”
“這幾把雙面繡的扇子全都帶上,我要搭配裙子穿的。”
她顯然是大動作,連手臂長的花瓶都要帶上,堪比搬家的架勢。
之前在徐侯府碰瓷的時候,溫博翰有一句話沒講錯,他們溫家世代清流,無論家產如何,府裡的吃穿用度都不喜奢華,相對比較內斂樸素。
唯有溫明蘊這個例外,她最不喜歡樸素,閨閣內佈置得那是相當奢華,大到屏風掛畫,小到茶盞托盤,都極其講究,而且色彩明豔,甚至連地磚上都畫著圖案,是一副夏日暖荷的場景。
工匠技藝很精湛,不僅栩栩如生,畫在地磚上還能不褪色。
旁邊還寫了一行詩: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總算是為房間裡增添了幾分文藝氣息。
原本溫博翰死活不同意,覺得這是勞民傷財,很容易被御史臺抓住把柄參他一本。
然後溫明蘊就告訴他,自己要牡丹盛放的場景,再配上一句: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像她這種命中不凡的女子,也只有牡丹勉強能映襯她。
溫博翰最終讓步了,同意她用荷花的主題地磚。
事實證明,哪怕是古代人,也逃不過刻在基因裡的中庸之道。
只要提出一個更過分的要求,他就會覺得之前那個有一點過分的要求,其實也沒那麼過分。
“姑娘,咱是悄悄走,您帶這麼多東西,那不是得露餡。到時候連大門都出不去,就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