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別忙著攀親戚了,還是趕緊教兒子吧,否則我們不好去覆命,你們程家也見不得好過。”曹秉舟失去了耐心,直接回懟道。
“呵,曹大人這會兒倒是著急了,方才要不是你橫插一腳要奪棍子,我們都處理完了。”溫明蘊那是一句話都不讓,並且還丟過去一個白眼,嫌棄的表情顯而易見。
曹秉舟數次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孃的,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吧?感覺成親之後,威力絲毫不減,甚至變本加厲起來。
非得把他逼到盡頭是不是?當著程家這些人的面兒,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吧?平時其他人見了他就開始打怵,能繞道走堅決不打照面,偏偏溫明蘊每回遇上都要發生衝撞,簡直水火不容,而且說話就沒有心平氣和過,一言不合就開懟。
經常懟得他眼前發黑,神志不清,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到底是人人害怕的錦衣衛指揮使,還是路邊的流浪狗,每當他張嘴衝著溫明蘊叫,就會挨踢。
“孫媳,你對曹大人客氣些,他也是來辦差的。”
一旁的程國公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阻攔,實際上他都開始手心冒汗了。
究竟誰來阻攔一下這個女人,他現在無比想見到孫子。
程亭鈺,你快來管管你妻子啊。
這也太狠了,敢讓曹秉舟喊娘,還要嫌棄他是個不孝子,之後更是充滿了嫌棄,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增加曹秉舟的怒氣值,他都懷疑整個程家要受到牽連了。
得罪太子,還是程晏一人捱打,如果得罪錦衣衛指揮使,很可能全家遭殃。
“程晏,你不肯認錯,是覺得羞愧,還是不願意?”溫明蘊忍不住開口
“好的,祖父。”她不想和程國公掰扯,輕聲應了一句。
倒是曹秉舟開口了:“程國公,你也無需多言,免得又耽誤了時間。程夫人,您有什麼想教程晏的,快請吧。”
程國公瞬間閉嘴,他雙手背在身後,還後退一步,簡直沒眼看。
這曹秉舟不愧是瘋狗中的瘋狗,方才明明是在幫他說話,結果卻反遭嫌棄,還說他耽誤時間。
何必多這嘴,瘋狗就是欠懟。
溫明蘊偏頭看了一眼曹秉舟,忍不住點點頭。
嗯,她沒猜錯,曹大人果然是個抖,貨真價實。
這次更加實錘了,好好跟他說話,他不高興,只有懟他他才高興。
“程晏,你今日被捆起來,一路趴在馬背上被帶回來,可能覺得無比丟臉,所以犯了倔勁,不想道歉。但我想和你說一句,這不是你要臉面的時候,衝撞了太子的儀仗,原本是要被押去大理寺審訊的,是武鳴將軍替你說話,才輕饒了你。哪怕你為了臉面寧死不認錯,但是這條命也是武鳴將軍舍下臉面,替你說情才有這種局面。”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混世魔星,真的要辜負武鳴將軍的一片心意嗎?他都能替你低頭,為何你不能認錯?”
溫明蘊沒再詢問什麼,上來就直接點中程晏的死穴。
程晏其實已經被打得快暈了,神志也變得迷糊起來,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猶如當頭一棒。
大燁朝的哪個熱血男兒,能抵擋得了武鳴將軍的魅力,所有男人都想成為他。
程晏這種中二少年,更是他的忠實粉絲,所以之前衝撞了太子儀仗,經過一系列暗器襲擊,他當時主要是發懵和害怕,但是他依然不覺得有錯。
直到武鳴將軍替他求情,那股羞愧之情瞬間充滿了全身,流遍四肢百骸。
而如今溫明蘊這番話,再次讓他想起來那種情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瞬間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