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夥計火急火燎的回到李家,找到李小四,繪聲繪色的把坳子地受災的情況說了一遍,李小四愣在當地,一袋煙的功夫,他才緩過來。
“擦他八輩子祖宗,這是怎麼啦!”
李小四拔腿就跑,夥計在後面緊緊跟上。
路經西臺坡的時候,也來不及看東院的水壩梯田。二人慌不擇路,向東南佛山子山下奔去。
大牛看著二人如此慌里慌張的狼突豕奔而去,心想萬家坡那邊出了什麼事了。倒是很掛念起二虎來了。
“猴,猴,猴子,挺,挺住啊!”
大牛默默的給二虎助力。
李小四來到坳子地,大順和夥計們不慌不忙,在檢視圍堰水溝的破壞情況。
李小四到了坳子地頭,一看這哪還是地啊,草芥亂石,淤泥掩蓋,一片狼藉 ,曾經像面簸籃一樣的上等好地,現在成了凸凹不平,連荒地都不如的山場。
這荒地有植被,有草根樹根,水土保持很好,即使大水沖刷,也不會有較大改變,這耕地就不行了,土質疏鬆,春天還沒有種植作物,一旦大水沖刷,就成了現在坳子地的樣子了。
李小四匍匐在地,嚎啕哭喊。
“萬恭存,我擦你八輩子祖宗!我和你不死不休!”
這八輩子祖宗,就有萬恭同的曾祖啊,就說萬恭同圖個啥呢?就是對自己兄弟羨慕嫉妒恨,別人家順風順水他能接受,看不得自己兄弟興旺發達。
東院自有準備,淑貞一早就知會大順,如果李家找麻煩,萬家也是受害者,圍堰沖垮,挑出來的水溝於平,這是天災,不是人禍。
“李小四,你他媽的嘴裡乾淨點,萬家也是受害者,你看看我家的圍堰水溝衝的不像樣子了。要不是萬家的圍堰水溝起到防洪作用,你這坳子地,都找不到去哪了!”
大順和他講道理。兩傢伙計們看看現場,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人家孫大順說的有理有據。
李傢伙計拉起李小四,勸慰一番。
“東家,天要下雨,誰也擋不住,要是沒有萬家的水溝圍堰,這坳子地就沒了。”
“你他媽還替東院狗說話,滾一邊去。”
這是他貼心夥計勸他。
“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夥計耐心的寬慰小四。
李小四瞪著充血的金魚眼,就像一隻螃蟹,眼珠突出,張牙舞爪,放眼望去,坳子地慘不忍睹。
“孫大順,你告訴萬恭存,這事沒完,老子拼上這地不種了,也要和萬恭存鬥一鬥!”
“李小四,別特麼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沒有這圍堰水溝,你這坳子地咱就成亂石場了!”
“別他孃的無禮挑三分,老子還就是和萬恭存鬥到底。”
“李小四 我替大少爺接著了,奉陪到底!”
李小四氣的臉色就像死豬肝一樣,吆喝著幾個夥計就想踏過泥濘,上坡與大順撕打。這時二虎拿起鐵撬棍,在石頭上杵的當啷響,夥計們一個也沒有跟上小四,他看了看二虎凶神惡煞一般站在山坡上,心裡發怵,停住了腳步。然後氣急敗壞的帶著夥計,灰溜溜的走了。
大順和夥計們,修補圍堰,石頭沒有衝的很遠,就在腳下,壘起來很快,本來就沒有竣工,接著向上壘。正好也藉助了大雨沖刷下來的泥沙,泥糊牆縫,也方便的多。
第一天把圍堰建好了,水溝也恢復到原來的進度。第二天就是挑開東西兩端,無論是泉水還是雨水,都流向東西兩條大溝,這坳子地的澆水,就看李家的態度了,要是態度好,認個錯,從圍堰上挑出一道水溝,這事也就解決了,但是人往往死要面子活受罪,本身自己錯在前,為了所謂的面子,就錯上加錯,到後來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