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常表哥找大順請休,大順問有什麼事呢,馬上就要忙起來了,一開春就得出糞運肥,犁地播種。
“西院老太太的孃家侄子要結婚,讓我提前去幫幾天忙。”
常表哥說。
“因為我救過西院老太太的弟弟命,從那時就拜了把兄弟,關於這件事,東西兩院老人都知道。”
“那一年我也是來東家做活,按我家和東家的老表親,與東院和西院的親戚一樣遠近。因為家裡老人很瞭解兩院東家的情況,所以堅持讓我來東院做活,這不一干就快三十年了。”
常表哥繼續說。
“我是過了春節來做活的,夏天的時候,西院老太太的孃家弟弟,那時五六歲的樣子,來走姐姐家,因為在大院裡追趕一隻蛐蛐,一不小心掉到前院的一個廢井裡了,這個井多年廢棄,雜草叢生,井壁也很多處坍塌,根本沒法下。但是事情緊急,人命關天。我不顧一切,跳進廢井裡,把那孩子從井水裡撈出來。上面用繩子放下一個抬筐,把孩子拉出去了。這時井壁石塊一片一片塌落,我左躲右閃,還是砸的頭破血流。井壁已經無法攀爬,只能把身子拴在腰上,上面五六個大勞力,把我提出了廢井。”
常表哥說著當年的事,仍然心有餘悸。
“從那以後,西院老太太為了感謝我,讓她弟弟拜我做哥哥,也是為了他弟弟平安長壽。就這樣,過年過節有走動,紅白公事有來往。”
“那這次公事要你去做什麼夥計?”
大順問。
“我那乾弟弟說了,讓我先去支爐灶,他知道我會這手藝,然後讓他在廚屋裡幫灶,看著廚屋裡的人,不能向外倒蹬東西。”
“對了,他好像還要用西院的傢什,不知道運了沒有?”
常表哥說著,他並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傢什風波,風輕雲淡的樣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把個大順驚奇的一個激靈。
“常表哥,你確定嗎?”
“這些事都是大年初二,我去幹兄弟家拜年時,他跟我說的。包括我去幫灶,監視廚,傢什席面,因為客人不很多,幹兄弟跟我說,姐姐姐姐家的傢什就夠用了。關於他兒子的公事,還跟我謀劃了很多。”
常表哥很肯定的說。
“常表哥,咱們兄弟一直處的很好,東家對你也是高看一眼。”
大順說。
“這些我能不知道蠻,要是不好我不早就走了嗎?”
“我就求你一件事,就是你幹兄弟,也就是西院老太太的弟弟,和你說借西院傢什的事,無論誰問你,你就說沒和任何人說過,你可能做到嗎?”
“這有什麼難的,大順兄弟,我沒說過就是沒說過,你放心,我老常做人你也瞭解。”
常表哥拍著胸脯說。
這邊大順安排牢穩以後,拉著常表哥一起到二院和恭存把這件事說一個清清楚楚,然後常表哥才離開萬家寨,回幹兄弟家幫忙去了。
恭存大順淑貞小靈一起,商量這事怎麼個操盤法,太過分了不好,畢竟和西院太太無關,人家孃家人借用一下也是正常,關鍵怎麼讓恭同秀姑吃個癟,長得記性,別總把人當傻子糊弄。
這事不宜遲,就在今明兩天,必然來借傢什。四人密謀一番,大順出去忙去了。
大順來到寨門口,正好是吳石頭輪班值守,他和吳石頭悄悄的說了一會話,吳石頭點頭領會,打發其他值守夥計上寨牆上去巡視,只有他在寨門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進進出出的人他也漫不經心,懶得去管。
巳時的時候,四個人趕著一輛馬車靠近寨門,吳石頭半躺在寨門一邊的乾草堆上,太陽高照,暖洋洋的,曬的人無精打采,馬車靠近,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