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風凝視著那逐漸沒入滾滾黃沙之中的孤寂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深邃而複雜的笑意,那笑中藏著幾分釋然,幾分無奈,彷彿是在與過往的一場無聲告別。“莫凌峰,你雖已遠去,但這份天地間,我便當是為你也添上了一抹色彩,權當是盡了我們的未盡之緣。”
言罷,他輕輕搖了搖頭,彷彿是要將所有的思緒都甩在身後,隨即轉身,步伐堅定地邁入了那古樸而莊嚴的喚天閣。喚天閣的木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外界的風塵與喧囂,只留下一片靜謐與深邃,彷彿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蕭時一行人緩緩將柳時衣護送回府邸,夜色下,他們的身影顯得尤為疲憊而堅毅。踏入府內,燭光搖曳,映照著殷老太君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眸,她細細打量著每位歸來的子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或深或淺的傷痕上,不禁輕嘆一聲,語中滿是感慨:“歲月匆匆,未曾想,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親眼見證,我的孫兒竟已歷練至此,叫人既欣慰又心疼。”
蕭時溫柔地坐在床邊,用自己的體溫為柳時衣那雙冰涼的小手帶去一絲溫暖,那份專注與柔情,彷彿周遭的一切都為之靜止。楚弈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他那特有的風趣調侃著蕭時的細心,為這略顯沉重的氛圍添上了一抹輕鬆。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柳時衣緩緩睜開眼,那雙清澈的眸子在初醒的朦朧中迅速聚焦,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急於表達。她未及與眾人細語,便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掙扎著想要起身,那份急切與堅強,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蕭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那是對自己未能給予足夠時間讓柳時衣安心休憩的自責,也是對她如此急於行動的不解與心疼。但他很快便收斂了情緒,轉而以更加堅定的目光回應著柳時衣的堅韌,彷彿在說:無論前路如何,我都將與你並肩同行。
柳時衣輕步踏入沈溯的居所,眸中閃爍著幾分凝重與急切。她緩緩開口,聲音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憂慮:“沈溯,我查遍古籍,終是有了些頭緒。蕭時所中,應是那傳說中的奇毒——七寸蓮花。遺憾的是,古籍之上,對此毒的解法隻字未提,彷彿世間無藥可解。”
沈溯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堅定,她輕拍柳時衣的肩,以安撫其心神:“時衣,勿憂。我既已知曉此毒之名,定當傾盡全力,探尋其破解之法。或許,在萬千藥草間,正藏著那未被人知的解藥。”
言及此毒來源,沈溯亦是搖頭嘆息,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解:“至於這毒從何而來,確是迷霧重重,難以揣測。江湖險惡,世事難料,或許,這一切皆是背後之人精心佈下的局。”
另一邊,蕭辰端坐於書房,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思量著什麼重大決策。他輕聲喚來下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交代之事,可已辦妥?”
下人恭敬地垂首,答道:“回稟公子,一切正如公子所料。禁天軍對蕭時大人的‘遇害’訊息,非但不信,反而在城外聚集,副將更是親自帶隊,表達不滿與抗議。”
蕭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好,時機已到。準備車馬,隨我前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