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喝道。他的聲音在宮殿內迴盪,顯得格外威嚴。
昭帝緊抓著蕭時身後的衣袂,聲音顫抖:“快!救、救孤——”
蕭時揮起手中的蟬翼流光劍,在紅光大盛的月見刀面前,這劍顯得不堪一擊。然而刀光劍影下,劍與刀每一次碰撞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整個宮殿都為之震動。
幾番纏鬥之下,蕭時硬是擋下了莫凌峰的刀意,但自己也被那強大的力量震盪摔出,重重跌在地上。他抬頭望去,只見莫凌峰手中的刀如一鉤彎月,刀身紅光粼粼,散發著詭異而強大的氣息。
就是這把刀,殺了他藥王谷的所有同門,也是這把刀,帶走了他一直放在心間的人。
那之後的十年中,蕭時征戰沙場,多大的場面都無法讓他再體會到那一晚的戰慄,那是憤怒與稚嫩交織下,靈魂的震動。
而現在,這邊陲小村的夜晚靜謐而祥和,柳時衣家的院子潦草凌亂,甚至不比他在軍中的帳篷大,他卻再次體會到了那一晚的感受。蕭時盯著柳時衣手中的鏽刀,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
“這把刀……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蕭時沉聲問道。
柳時衣被他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有些結巴地回答:“就、就是撿來的啊,怎麼了?”
“放屁你撿來的,分明是使詐從我家老爺手上騙來的!”
殷閒忠心耿耿的管事卻顧不得那麼多,怒氣衝衝地瞪了蕭時一眼。
“你又是哪來的小白臉,敢在這兒礙我們殷府的事兒。”
“唉你這人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們本家都來村兒裡住下了,就殷胖子那點家業也好意思自稱殷府呢。”柳時衣看著管事那張狐假虎威的臉就犯惡心。
管事幹癟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這姓柳的還敢如此下他面子,他抬手一揮,身後的家僕們便湊了上來,把柳時衣和蕭時圍了個嚴實。
“趕緊把刀交出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時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喔唷,之前老錢說書,講所有壞東西的狗腿子都愛說這句話,我還說他沒新意呢。你倒是來現身說法了。”
“姓柳的,你仗著我們老爺不在,就反天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之前在老爺面前裝的人模狗樣,就是想對我們老爺圖謀不軌!”
“知道的殷胖子是你老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爹,你擱這兒當每個出現在你爹面前的女子都想做你小娘呢。怎麼,你還要回去告狀不成?那你一定得告訴他,我是個多麼壞多麼貪財的女人,讓他下次少拱著張豬臉往我面前湊。”柳時衣把拿到鏽刀起遇到的一切不順心都發洩了出來,對著面前的管事也不再裝好脾氣躲麻煩了,麻煩還不夠多嗎?
管事被噎得直喘了兩口粗氣:“好,好,你倒是牙尖嘴利,你看我今天不打爛你的嘴!”
管事身後的家僕們個個膀大腰圓,擼起袖子就準備收拾柳時衣。
柳時衣往蕭時身後又躲了躲,只探出顆腦袋來:“不講武德欺負弱女子了啊!你要刀我給你不就是了!”
蕭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偏頭,盯著她手中的刀。
“不能給。”
柳時衣瞪他:“你還管起我來了。”
管事懶得再聽面前倆人演雙簧:“殷棋!”
柳時衣警惕地看向殷家這群人,老錢說的話本里,一般狗腿子喊出一個人名來,就代表著強力打手要出場了。
管事洋洋得意地站在原地,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麼人都沒出現。
管事臉色未變,又提著嗓子喊了一句:“殷棋!”
家僕們面面相覷,還是沒人出現。
管事氣急敗壞起來:“殷棋!殷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