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一緊,知道這裡絕非善地。他們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再有什麼危險出現。
密林深處,一個身影坐在黑暗中,耳朵微微動著,似乎在聆聽著什麼。
過了片刻,她忽然睜開雙眼,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
“又有不怕死的人闖進來了。”
她口中不怕死的人,此刻正站在林中,一動也不敢動。
殷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懼地盯著眼前的八個木頭人俑。
它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彷彿時間已經在它們身上凝固。每一個木人俑都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讓人看著後脊背發涼。
魄風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想用手上的機括射開其中一個木人俑。
蕭時的目光卻在這一刻變得銳利起來,他急忙喊道:“別動!”
可惜他話音剛落,魄風手中的銀色箭弩就已經觸碰到了木人俑。
幾乎就在一瞬間,木人俑猛地碎裂開來——裡面竟然封著一個死人!
那屍體的面容扭曲,似乎生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在俑繭破裂的瞬間,一股腐朽的銅水從死人體內射出,魄風下意識地躲避,那銅水落在他腳尖前的地面上,頓時冒起一股股黑煙,泥土立刻變得焦黑一團。
殷裕嚇得大叫一聲:“我的老天爺啊!這什麼玩意兒!”
就在這時,林間突然異動大起。無數隻身形碩大的朱雀從林中湧出,它們振翅高飛,鋪天蓋地向眾人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隻領頭的朱雀迅疾無比,直刺向站在最前方的沈溯。
眾人見狀,都是驚駭不已。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領頭鳥在沈溯面前,竟然停住了片刻。
它沒有繼續攻擊沈溯,翅膀一展,竟是有半個沈溯那麼大。
這隻巨型朱雀似乎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調轉方向,像閃電一般,朝著前排的蕭時撲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蕭時就已經被那偌大的朱雀抓住,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撕裂。
柳時衣見狀,立即揮刀砍向朱雀。
那朱雀清嘯一聲,利爪鬆開了蕭時。可就在柳時衣揮刀的下一刻,林中出現了更多的朱雀,向眾人撲來。
黑雲鋪天,大家一時間陷入慌亂之中,明明同伴就在身邊,卻像是被阻隔開來一般,各自為戰。
混亂之中,蕭時衝殷裕大喊一聲:“傘!”
殷裕渾身直哆嗦,卻憑藉本能,立刻把揹著的鐵傘扔給了蕭時。
蕭時迅速張開長雪傘,用盡全力替柳時衣擋下朱雀的攻擊。然而,雀群數量眾多,攻勢猛烈,便是那長雪傘,也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雀群之外,魄風心急如焚。他不斷射出弓弩,試圖將朱雀全部射下。可那朱雀的數量實在太多,他的攻擊根本無法抵擋。
與此同時,剛剛魄風射破的人俑體內卻依然向外淌著銅水,彷彿那人俑中有一汪銅水泉眼一般,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片銅水海洋。
蕭時和柳時衣站在其中,幾乎無法站立。
他們不斷地躲避著朱雀的攻擊,同時還要小心不被銅水燙傷。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
蕭時的腦海中瘋狂地轉動著,試圖找到一絲生機。突然間,他回想起方才朱雀詭異的一幕——那隻朱雀在沈溯面前停留了片刻,沒有碰她,而是調轉方向攻擊了自己。
它們在怕什麼?
蕭時盯著沈溯,在心裡不斷地排除著各種可能性。是衣服?不對,沈溯身上的衣服不過是普通綢衣。難道是她身上有避蟲藥?也不對,若有這種東西,沈溯不會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