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她而今的內力,甚至都支撐不了她揮刀起身。
柳時衣,冷靜,快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方法,你可以的。
柳時衣心中不斷默唸,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慢動作。她打量四周,忽然回想起先前蕭時教自己武功時說過的話——
“想打敗這個人,目標不一定在她身上。飛花落葉皆可傷人。”
柳時衣心中一動,她知道該怎麼做了,是生是死,便賭一把!
“你不是想要這刀嗎?”
柳時衣站起身來,踉蹌著將刀扔了出去。
殷裕忍不住大喊:“你把刀扔了幹什麼?!”
溫善言冷哼一聲:“算你識相,但也別以為我這就會放過你!”
說著,溫善言飛身向刀而去。
就在這時,柳時衣抬手,隔著遙遙距離,將僅剩的那一絲內力灌在溫善言身後的樹上。
飛葉迅疾飄下。
那片樹葉帶著柳時衣現在僅能催動的一絲內力,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溫善言的耳後穴。
溫善言根本沒有防備,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頭頂彷彿被千斤巨石砸中。她耳朵一陣嗡鳴,頓時感到一陣眩暈,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瞬間如同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柳時衣!”溫善言尖銳地聲音怒吼著柳時衣的名字,但卻無法移動身體絲毫。
柳時衣握緊了月見刀,站起身去,正要對她進行最後一擊,徹底了結這場戰鬥。一道女聲突然響起:“別殺她。”
柳時衣抬頭望去,只見溫善行幾步跑了出來,擋在溫善言面前。
柳時衣眉頭緊縮,抬刀指向溫善行,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要救她?”
一旁的殷裕已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對著溫善行喊道:“她把你當成工具,利用你,折磨你,你現在還要救她?”
“好人也不是你這麼當的。”
溫善言雖然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但嘴上卻依然不饒人,大笑著看向柳時衣:“你以為她能有什麼出息?她就是這麼一個唯唯諾諾、優柔寡斷的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要殺要剮,趕緊動手,少廢話。我可不受聖女教的人的羞辱!”
溫善行沒有看身後惡語相向的姐姐,而是對著柳時衣堅定地搖了搖頭:“她不怕死,你殺了她除了洩憤之外,什麼都得不到,反而會讓你變成她這樣的人。”
“更何況,她剛剛也算救了我。她這條命,便留給我吧。”
柳時衣聽了這話,盯著溫善言看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刀。
“看在你也幫了我們的份上,你姐姐就還你了。”
柳時衣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沒再說什麼,將刀收了起來,轉身去扶蕭時。
殷裕等人見狀,也輕哼一聲,不再理會溫善言。
倒是溫善言怒目瞪著柳時衣,開口罵道:“別以為你放過我這事就完了,聖女教的狐媚子,在我這裝什麼好人!”
柳時衣看也沒再看溫善言一眼,她彎下身子,擔心地看著蕭時:“你還好嗎?”
蕭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正準備安撫柳時衣,耳邊卻忽得一陣嗡鳴,眼前一花,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隨即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