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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如此,不想被顧書嘲笑的心情蓋過了對月見刀的恐懼,女子再次撥琴而上,直探柳時衣的面門。
這一次,她的攻勢更加凌厲,要將柳時衣一舉擊潰。柳時衣堪堪躲開,卻依然摔倒在地。
實力上的天差地別,又哪是她憑蠻力可以彌補的。
身體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疼痛讓柳時衣幾乎無法呼吸。
她的眼前只有落月泉冷硬的凍土,一瞬間,天地萬物都變得有些恍惚。
好痛,不想起來了,不然就這麼死了吧,她一向沒有大出息,若是就這麼死了,煙嫋她們也頂多在地下罵她兩句。總好過,再爬起來面對這個沒有她們在的世界。
好痛,好痛,就這麼躺著吧,就這麼死了吧。
可石頭呢?那個動不動就吐血的男人,要是自己走了,他還能活下去嗎?
柳時衣暗罵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旁人。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衝出——柳時衣使盡全力勉強抬頭,看見方才自己想的那人,此刻正護在她的面前。
“你、你怎麼——”怎麼沒被那琴音干擾。
蕭時像是聽出了柳時衣的未盡之意,答道:“封了聽會穴。”
說完,他不再多言,看向面前的女子。
“也該結束了。”
蕭時面色平靜,眸中卻是波瀾頓起,“魄風!”
樹上一道銀光閃過,正是剛剛被蕭時示意去拿機括找偷襲時機的魄風。他方才也被元琴的琴音擾亂神智,好在蕭時封住了他的聽會穴,讓他也醒了過來。
魄風身手矯健,躍上空中,銀光閃過,隨之而來的便是女子的慘叫。等她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尾指竟是被銀色弓弩所斷,手中琴的一根琴絃也應聲斷裂。
元琴吃痛收了招,狠戾地看向蕭時,問道:“你是誰?”
蕭時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是誰。”
“以指為琴,指斷琴毀——無相琴魔元琴,我沒說錯吧?”
他抬眼看向眾人,視線一一從四人身上掃過,“閻王判筆顧書,笑面畫匠白畫,這位倒是老熟人了,破陽棋聖殷棋。”
“沒想到,妄情山莊的四大護法,今日竟一同來了。”
白畫面上的笑意消失,聲音變得嬌媚而凜冽:“既是被你識破,便留不得你——風月無邊陣,起!”
幾乎同時,四人便騰空而起。
白畫手中的畫卷倏然伸展,延長數十倍,將三人裹入其中;
琴音再次響起,雖只剩九根弦,但仍控制著黑白棋子在畫卷之中跳躍,與畫卷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那毛筆上的狼毫化作根根鐵刺,鑽入畫卷之中。
頓時,那風月長卷裹挾著種種殺招,鋪天蓋地向三人襲來。
魄風揮出手中機括,可那弓弩不過觸到畫卷,便根根斷落。眼看魄風就要擋不住,終於恢復清醒的殷裕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連滾帶爬出了來,將腰間的鐵傘扔給魄風。
“小風子,你快看看這個有沒有用!”殷裕喊道。
魄風看著手中傘,滿面驚喜:“這可是機括之王長雪傘,你從哪得來的!”
“我祖母給我的,別廢話了!”
魄風不再多言,上前一步,將那鐵傘一扭,傘骨立刻變形,如枝幹般撐大。
殷裕剛鬆了口氣,卻發現這傘雖暫時擋住了畫卷的攻勢,但眾人依舊被畫卷壓得抬不起頭。
魄風衝著蕭時大喊:“這群人內力頗深,長雪傘只能抵擋三息!”
殷裕嚇得又是一哆嗦,只能絕望地看向蕭時:“師父——”
蕭時面色凝重,看向疼得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