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地面“那個時候我師父應該還沒離開，或者說就是在那之後她才離開的，對於那一天我記得不算多，只是依稀記得是七師侄將一個女人帶了過來，那個女人身上都是血，我記不得她的神情，只是記得她對師父扔出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那天后師父就離開了”
江榆白抬起眸子，或許是因為說起往事，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懷念“從前我並沒有多想，但是從天機閣回來後，我一直在思考，甚至找來了關於符離的記載，雖然我記不得那女子的音容笑貌，但是我依然覺得她十有八九就是符離”
顧元澤聽著江榆白的話，難得的沒有去插科打諢。
另一邊，崔然竣看著路行遠“已經第三天，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路行遠狹長的眸子掃過他，又重新的看向自己的手“我無話可說”
崔然竣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他憤怒的抓住鐵門，恨不得衝進去將路行遠碎屍萬段。
“你當真無話可說？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給我”崔然竣眼眶通紅，眼眸裡是無盡的哀傷，他只能對著路行遠怒吼。
路行遠看著他“答案早都有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我想聽你親口說”崔然竣鬆開手，滑跪在地上“小哥”那道聲音輕不可聞，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求。
路行遠手指動了動，他低著頭“那我告訴你，他們說的是對的”
“不可能，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路行遠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崔然竣“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人，這些人我殺了很多人，沒有人逼迫我，都是我自己動手的，我就是這樣一個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的人，並且我不覺得我有錯，一開始，我的確沒有想過要殺大哥他們，可是他們迂腐，他們自己不願意去修煉那些東西，還要阻攔我，一次兩次無數次，所以我心懷怨恨，在聖靈教找上門時，我就答應他們的請求”
崔然竣無力的看著路行遠，那些他早已聽過無數邊的話再次從路行遠的嘴裡出來他卻還是覺得無比刺耳。
路行遠看著那樣的崔然竣，眼裡劃過一抹痛快，他繼續到“其實那天回去看到那滿天火光，我是有點後悔的，我不是後悔為了力量害死他們，而是後悔沒有選好盟友，殺人滅口還搞出那麼大動靜，害的我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抓住，飽受折磨，就在他們想要殺我的時候，符離來了，她把我救了下來”
說到這裡，他比劃了下“符離你記得吧，一個散修哥哥嫂子的好友，她自以為是的救下我，還幫我恢復了修為，她一個散修，你們正道弟子眼裡的妖道卻總是對我嚴加看管，真的是煩的要死，不過還好，那女人命薄，早早就死了，她死的那一天，我親手將她安葬，我在她的墓邊告訴她，以後沒有人在可以約束我，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
崔然竣聽著路行遠的話，覺得自己的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坍塌了，或許那早就坍塌了，只是他一直不肯去承認。
崔然竣幾乎沒有辦法去直視路行遠，他以為他做好準備了，可這個人卻還是輕而易舉的將匕首插在他心底。
“你為什麼要這樣？”
“說是為了力量，其實也不算吧”路行遠扯著嘴角咧開一個笑容“本來只是有些好奇，後來他們一再阻止我，就成了執念，我討厭他們，明明只要把東西給我就好了，可是他們一直都不願意，還說是為了我好，為我好的結果就是看我被別人打下臺？太可笑了，在我趴在地上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把那寶物奪過來，我要讓他們刮目相看，雖然直到最後我都沒有見到寶物的廬山真面目，或許我就是這樣一個天生壞胚吧”
“你”崔然竣喘著粗氣，拉過路行遠匕首刺到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