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刑犯,沒人會在意。
就這樣,他們連續四天執行搜尋任務,全員奇蹟般地存活下來。而今天,是他們連續第五天被派往任務。伊希凡的房間本就顯得格外特殊,現在更是格外顯眼,甚至讓人懷疑這樣的高調行為是否真沒問題。
“局勢還真是有趣啊。看起來,他們似乎並不是想讓我們死掉。”
帕烏斯特對這詭異的狀況露出一絲笑意。
“你怎麼看?覺得有什麼不同嗎?”
他問伊希凡。
伊希凡一邊拖著疲憊的身體勉強進食,一邊思索,隨後開口道:
“這變化,應該不是源自你。”
“可能是吧。”
伊希凡又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單純把我們當工具來用,未免有些過分了。而且,這些變化並不是我主動引起的。”
“即便你已經展示了你隱藏的劍術?”
“不是隱藏劍術,我真的沒學過劍術。不管怎樣,我第一次注意到變化,是從比爾晚上叫我去捱揍開始的。比爾要做這些事,必須得到駐紮地指揮官的許可。而指揮官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做這種無聊的事。這隻能說明,無論如何,瓦爾塔努斯的影響力在背後起了作用。”
“你認為是以什麼形式呢?”
“……瓦爾塔努斯沒有理由教我生存的力量。考慮到他對我的戒心,他應該更希望趁著現在這種風平浪靜的局勢直接除掉我才對。瓦爾塔努斯想殺我,而駐紮地的指揮官卻想保住我。然而,他們卻將我反覆投入危險的搜尋任務中。”
“有意思。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如果我死了,瓦爾塔努斯和這裡的聯絡就會被切斷。不論是基於權力的影響,還是某種經濟利益,他們都不想輕易放棄。所以,我必須活著,讓瓦爾塔努斯繼續關注這裡。”
伊希凡停頓了一下,沉默片刻後,眼底透出一絲怒意,但他很快平復了情緒,用冷靜的語氣說道:
“與其憑空捏造一個不存在的第三方,還不如直接利用我,偽造一些線索更為方便。暗影森林太危險,瓦爾塔努斯不可能親自前來確認,而駐紮地的管理又極為嚴格。所以……”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平靜地說道:
“所以,這裡的上層肯定知道我和瓦爾塔努斯的關係,並且,他們很可能知道,我實際上是無辜的。”
“不錯。雖然花了一點時間,但你找到了一個很有可能的答案。”
帕烏斯特坦然地稱讚伊希凡。這話的意思是,他早就猜到了這些。
“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
“從你第一次被叫去捱打後回來時說,這一切好像是有人在‘教你什麼’時,我就開始懷疑了。”
“你沒告訴我是為了讓我自己想明白?”
“沒錯。”
“還有什麼是我遺漏的嗎?”
“這一點可以告訴你。每次士兵長比爾面對你時,他都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同時伴隨著深深的自我厭惡。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還有其他的嗎?”
“自己去想。”
伊希凡安靜地吃完了食物,用水漱了口後嚥下,隨後說道:
“再過不久,我們可能會被派去伐木或勞修繕。要讓瓦爾塔努斯相信我與眾不同,這些已經足夠了。”
“很有可能。然後呢?”
“巡邏任務太危險,尤其是被腳鐐束縛的情況下,我們可能會被怪物襲擊。所以,我覺得我們基本不會被派去邊界守衛。”
“不錯。還有其他的嗎?”
“……暫時沒有想到。”
“那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