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衝謹慎的觀察著周圍,卻發現一絲異常都沒有。草木在微風中搖動著枝葉,迎著陽光努力舒展。地面之上有些許蟲豸,成群結隊的覓食。而附近也沒有任何人跡,說明之前考察隊根本沒有深入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嚴衝又檢查了一遍陶洮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發現。他如今和考察隊的人一樣,肉身生機尚在,神魂不知所蹤。他有些沮喪的把靈武頓在地上,面色卻忽然一變。
持著靈武在地上劃拉幾下,嚴衝面色凝重的看著土層之下層層疊疊的白骨。不等他看個仔細,被他扒開的浮土如同流水一般,緩緩將他扒出的幾道淺淺溝壑重新覆蓋,而後幾束野草肉眼可見的從土層之下冒出來,眨眨眼的時間就長到和旁邊的草叢一般高度。
嚴衝神色凝重的看著那處詭異之地,靈覺緩緩掃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把陶洮扛起,飛快的向後退去。他一邊飛退,手中靈武不停的在地上拖拉戳弄。一處處草皮被他掀開,露出了下面的森森白骨!不等他退遠,被他挑飛的泥土就如同水流一般回到原處,而後草木橫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原樣。
憑著自身非人的速度和靈覺感應,嚴衝一路退到了谷口駐地才鬆了一口氣。
如今他已經顧不得會不會被外面值守的人發現行蹤,盯著眼前最後一處被他掀翻的土層看了半晌,下面沒有白骨,等了半晌也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流水之象。他這才放心的把陶洮放到旁邊,學著玄羽之前護佑村民時在周圍留下陣法保護他。他如今靈覺空前強大,照著葫蘆畫個瓢不在話下。
把陶洮安頓在帳篷裡,嚴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步入了山谷之中。手中靈武隨著他的催動形態暴漲,最後變得足有七八米長。他催動著靈覺感應周圍,手中靈武貼地橫掃而過!無數草木如同被利劍切割,齊刷刷的斷裂。
嚴衝如同瘋魔一般,手中靈武橫掃周圍,隨著他的走動,山谷裡的草木迎來了滅頂之災。他還時不時攪動地面掀起成塊的泥土,所過之處如同山豬肆虐,攪得周圍一片狼藉。
越是向前他的心情越是沉重。掀起的土層之下竟然全都是累累白骨,不知埋葬了多少人。而眼前橫飛的草木,也在他靈覺的感應下恢復得越來越快。幾百米之後,竟然到了他手中靈武剛剛掃過,草木馬上重新生長出來的地步。
“還不現身!”靈武緩緩縮小成兩米左右的樣子,被嚴衝重重頓在地上。他的靈覺順著靈武深入地下,壓制著周圍泥土翻湧。“還請見面一敘,不然休怪我掀翻整個山谷!”
“大言不慚...”周圍忽然傳來一個縹緲的聲音,雌雄莫辨飄忽不定。而後周圍的草木竟然瘋狂生長,朝著嚴衝纏繞而來。“何方小兒!膽敢擅闖此地!”
嚴衝面色狂變,騰身而起飛快後退。奈何周圍草木忽然變得柔韌無比,靈武砸在上面竟然效果甚微。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束縛在原地,嚴衝福至心靈的拔出背上的赤霄,圍著自己的身體虛劃一圈,將近身的草木盡數切斷。
“啊!你...”整座山谷彷彿化作一個活物,遠處草木瘋狂的朝著這邊伸展枝葉,蟲豸發出尖銳嘶鳴,紛紛朝著嚴衝猛撲。甚至地面的泥土也騰空而起,朝著嚴衝包裹而來。
終於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嚴衝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抬手間一根半透明的飄帶出現在手心,隨著靈覺催動帶著他的身體飛快向谷外的帳篷飛退而去。
眼看著身體將要撞到帳篷,嚴衝死死的盯著山谷裡的異象。看到那些草木蟲豸彷彿在谷口遭遇了一層無形屏障,他才長舒了一口氣。揮手收回掌中靈武,心中暗道僥倖。多虧煉化地脈之力後自己的靈武一分為二,多了他暗中握在手上的這條飄帶!不然自己怕是隻能一步一步的殺出來。而且看那山谷裡的情勢,能不能殺出來還是個問題。
山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