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那匹胖了一圈,已經快忘了怎麼跑的走地馬,韓光耀顛顛的又一次來到了工部。
這一次待遇可是大不一樣,上一次衛兵看到他好像看到了瘟神,可是這一次衛兵老遠就迎了過來,一邊狗腿的幫他牽著韁繩引路,一邊諂媚的說道:“一大早小的就聽到喜鵲在叫,原來是爵爺要來,尚書大人就在班房裡,您徑直去尋就行。”
對於別人的示好,韓光耀一向照單全收,彈給衛兵一個銀角子,韓光耀樂呵呵的進了工部衙門。
工部的院子裡此刻一片喜氣洋洋,盛著鮮肉果蔬雞蛋月餅的大筐擺了好幾十個。
一個綠袍小官高高站在凳子上,捧著一個名冊叫著號,給下面排隊的一眾官員分發著筐子裡的物品。
見韓光耀踱著四方步從門外進來,甭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抱拳向韓光耀行禮打招呼。
韓光耀不知道他們為啥會如此客氣,可是受人尊敬總是好事,一一和他們點頭致意,韓光耀美的恨不得每一步都顛上三顛。
工部尚書的工作似乎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喝茶的路上,這一次他依然在折騰他那套瓶瓶罐罐的茶具。
見韓光耀進門,錢惟演眉開眼笑,親自把韓光耀請到座上,熱情的說道:“賢侄又有什麼富貴招呼工部嗎?來來來,我這剛整到些極品大紅袍,趕緊坐下嚐嚐。”
韓光耀依言喝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有沒有富貴招呼那要看工部表現了,我剛見外面熱鬧非凡,怎麼工部是有什麼喜事嗎?”
茶這東西韓光耀只是覺得喝著熱乎乎的肚子舒服,實在喝不出好賴,也沒什麼專業詞來誇獎,以免叫人家說不懂裝懂鬧了笑話。
錢惟演哈哈大笑:“這還是託了賢侄的福呀,這不馬上中秋了嘛,我就按你說的給他們置辦了些節賜,發了一封紅包,效果出奇的好哇。”
“不瞞你說,別看我是工部尚書,可我這的下屬誰的門下都有,以前公務佈置下去總是感覺生澀,可是自打我說要給他們發節賜,這幾日他們的態度那是從沒見過的好。”
要想馬兒跑當然要叫馬兒吃飽,沒好處誰會願意叫人使喚,這道理前世是個人都明白,有這樣的效果韓光耀當然不意外。
藉著錢老頭正高興,韓光耀說起了正事:“尚書大人,我這次來是想叫您給批點鐵絲,您不為難吧?”
施工蓋房用些鐵絲固定綁紮也屬正常,錢惟演執掌工部,這方面也是行家裡手,聞言無所謂的說道:“賢侄也是見外,些許小事有什麼為難不為難的,說吧用多少,我這就給你批。”
韓光耀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一萬斤!”
“你說多少?”
錢惟演差點沒把茶杯啃一塊下來。
“一萬斤!”
“這麼多絕對不行,一萬斤都夠裝備一營士兵了!”錢惟演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你不就重修個教坊司嗎?固定有隼鉚,你要一萬斤鐵絲煮著吃嗎?”
韓光耀陪著笑道:“朝廷管控鐵器只不過是怕有人私造兵器意圖謀反,我祖宗八代都忠君愛國,這方面完全沒隱患,我就是建房子用,您有必要跟我卡這麼死嗎?”
“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沒事!”
錢惟演依舊搖著頭:“這麼大批次的生鐵,萬一以後出了事端我可擔待不起,要是一千斤還能給你想想辦法,可是一萬斤絕對不行。”
韓光耀好話說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嘴皮子磨破,錢惟演依然態度堅決不為所動。
這時候鐵的重要性就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的槍支,甚至使用的多樣性比槍支還要多,韓光耀倒也理解錢惟演的反應。
可是做水泥內部的骨架不用鐵絲其他東西又替代不了,萬般無奈韓光耀只能用出了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