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問:
“那個色目人封貼木,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案子還有哪些人審過?”
胡惟庸一邊給他捶背,一邊說:
“句容知縣,鎮江知府,還有刑部尚書胡楨,正要交給汪廣洋,卻在夜裡丟了……”
哦哦,
李善長想了一會兒,又安慰說:
“惟庸啊,這個偽鈔大案還是辦得好的,上位其實很高興,接下來,你要用心想想,給上位提一個錢法,重新整頓一下幣制……”
嗯嗯,
“相國高明,學生一定會用心。”
胡惟庸這時見他已經完全放鬆了,就問了出來:
“相國,你跟藍玉早就認識了?”
哦?
李善長笑著指指他,感慨說:“藍玉這個人啊,跟咱們不同,他是大戶人家出身,咱們吶,沒飯吃,他家裡卻沒有缺過啊……”
嗯嗯,
“學生也聽說過,他是常遇春手下的……”
“他姐姐嫁了常遇春……不過嘛,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和上位早就認識了,當時他還燒了自家的房子,散盡家財,跟了上位啊……”
啊?
怪不得?
“那這藍玉也是人傑啊……”
胡惟庸是後來打陳友諒時才加入的,對之前的事情根本不知道。這時才意識到,藍玉跟老朱的關係是不一般的。
嗯嗯,
“藍玉是個血性漢子,聽說祖上是武陵那邊的……惟庸啊,你要說是他在背後搞事,我是打死也不信啊!這個人,我認識多年了,他就是個莽夫啊,熱血少年,勇則勇矣,但沒有什麼心機!”
哦哦,
“那他旁邊會不會有什麼人?”
胡惟庸還是覺得,整個事情就是藍玉在背後搞的。
“那就不知道了……不是一直讓你們去查嗎?要是查不出來,也就是沒有啦……”
嗯嗯,
胡惟庸還是納悶——
那到底是誰呢?
陸仲亨就更不可能了!
那不過是個酒蒙子!
不是藍玉,也不是陸仲亨,案子又是在胡楨、汪廣洋手裡出事的,那不就說明:藍玉和汪廣洋已經搞在一起了?
一念至此,
他忽然僵住了。
李善長忽然察覺胡惟庸一動不動,心裡一下明白,責備說:“惟庸啊,你可別胡思亂想,藍玉怎麼說都是淮西人,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可能搞在一起的……咱們不能亂了方寸!”
嗯嗯,
“不會,不會……”
……
劉伯溫府上,
汪廣洋、胡楨已經辯解了一會兒,方孝孺則是第一次見劉伯溫,此時拘謹地坐著,一句話不敢說。
“恩師,學生已經盤查了,就是一個叫張貴的錦衣衛把案卷提走的!恩師,就是皇上包庇藍玉他們啊!”
“不可能!”
劉伯溫大聲斥責:
“這是謀反大案,皇上怎麼可能這樣幹?一定還有別人,是你們沒有查清楚!”
汪廣洋、胡楨面面相覷,一臉無奈——
這大明朝,還有誰能指揮錦衣衛?就是因為錦衣衛去提調案卷,鎮江知府和句容縣令才交出去的啊!
事後,他們立刻快馬報給胡楨,胡楨再去查,案卷已經沒了,連人犯都已經消失了。
這還不是皇上派人做的?
騙鬼呢?!
但這話,兩人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此時就只有低著頭,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這時,
劉伯溫喝了幾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