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事情幹。正好在閣樓上往下看的時候,看到那個書生急匆匆的跑到簷下的樣子。
“噗嗤!”
朱鏡顏忍不住掩嘴輕笑。
書生是個俊俏的書生,花魁也是個正經的花魁。
於是花魁邀請書生到了閣樓飲酒。
飲酒的時候,書生說自己是趕考的舉人,從西州過來,正好在漢州會友之後,準備啟程去京城。
書生姓陳,叫陳甲。
陳世美的陳,李甲的甲。
張正道從朱鏡顏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完了。傳奇小說裡面最經典的兩個負心人的姓和名都沾惹上了。
果然,陳甲逗留紅樓閣,和朱鏡顏歡好。
朱鏡顏守身如玉,本來是為了達官貴人梳攏她做準備的。沒想到竟然便宜了陳甲了。不過陳甲也出了一些銀子。
其餘的銀子都是朱鏡顏貼給他,才完成了這次梳攏的。
陳甲在紅樓閣逗留了近一個月,兩人如膠似漆,私定了終身。
等科考時日迫近,陳甲要去京城趕考,豐厚的盤纏還是朱鏡顏給他的。約定好了,中了進士,定然過來將朱鏡顏風風光光的從紅樓閣帶走。
為了豐厚的盤纏,陳甲竟然寫了一紙婚約。
有了這張婚約,朱鏡顏深信不疑。
聽到這裡,張正道嘆氣:“戀愛腦果然很可怕,這麼幼稚的承諾也敢相信。”
一旁的時知府卻說道:“患難與共,共同扶持,身份地位又能算什麼?”
時知府因為自身的經歷,對朱鏡顏泛起了同情之心。
心有慼慼焉!
“長亭十里送君去,春秋幾度人不回。”
朱鏡顏說到這裡,先前那憧憬回憶的淡笑神色,就變得落寞起來了。
“陳甲一去三年,第一次沒有考中,但是憑藉我送與他的豐厚的盤纏,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硬是住了下來,還花錢捐了一個貢士,如此第二次春闈才考中了,殿試中了個二甲進士,娶了官宦之女,即便是我只想做他的一個妾室,卻又不能。更別說見一面了。”
說到這裡,朱鏡顏咬牙切齒:“可恨,他為了不讓我帶著婚書去攪亂,竟然厚顏無恥的討要婚約……哈哈,負心人可恨……”
“負心人可恨啊!”
旁邊的時知府也嘆了一口氣,眼光落在了旁邊躺在榻上的夫人。忍不住走過去,伸出手握住夫人的手上。
怔怔的有些出神。
“誰知道他拿了婚約,還想要我的命,哈哈……真實最是負心讀書人啊。我騙他說最後一夕歡好,給他酒裡下了砒霜,眼看著他死了……我當時很開心,也很心痛。我感覺都無法呼吸的痛……”
朱鏡顏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可是我後悔了,畢竟他是我愛過的人!”
朱鏡顏忽然伸出手,手掌在空中似乎在撫摸著什麼,滿臉的柔情與憐惜。
那個紅燭高照的晚上,那個鴛鴦錦被鋪滿床的晚上,那個喝著合巹酒交杯相飲得晚上,朱鏡顏就是這麼柔情和憐惜的眼光看著自己的男人。
那一刻他不是官兒,只是那個當初踏雪而來的書生。
一杯酒下肚,正要親吻美人的陳甲,滿心的志得意滿。
只要將這個小美人哄好了,她積攢下來的金銀不都是他的了?豐厚的家資定然能夠助他在官場更進一步。
“官人,你……確定要納我做妾?”
朱鏡顏看著陳甲,眼睛深沉,這是最後一次問他。
陳甲不假思索:“當然,你是我遇見的最好的女子,只可恨權貴糾葛威脅,不然定然要娶你為正妻。我只恨自己沒有能力。若是有你相助,飛黃騰達,到時候,扶你為正,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