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忒!”
從夜空中飄回來的舒白梅對著不知廉恥的胡芸英吐了一口空氣痰。不屑且高傲的從師徒倆的身邊走過。
桃花觀的夜是寧靜的夜。
陵州城的夜是不安的夜。
郡王府。
世子正房,燈火通明。
“不甘心啊!”年輕人嘆氣,拍了拍坐著的梨花木椅子的扶手,轉頭看海天福。做為一心想要進步的封地陵州城蕭郡王的兒子朱嬴,這就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郭蘭英很重要。
清風衛好不容易在臨濱鎮找到了線索,發現了福王遺孤朱蘭英被郭成金收養,改名字叫郭蘭英。福王便是八王奪嫡中的福王的最小的女兒,可惜福王輸了,連累了滿門。一夜之間,被江湖人士滅門,當天唯獨有個最小的女兒失去了蹤影。
誰都知道所謂江湖人士其實就是皇帝派的殺手。
本可以抓到郭蘭英,獻給當今太子,他就從此搭上了太子的這條線,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這個岔子大到他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
連四絕之一的海天福都不敢有半分反抗之心的人,他怎麼都生不出別樣的心思。
不過自己不能動,或許他可以讓其他人去動。
自己不踩這個坑,但是蠱惑其他人來踩這個坑,絕對是很好玩的。
“來人!”
朱嬴終於下定了決心。
一個鐵塔一樣的壯漢進來,對著朱嬴叉手行禮。
“封鎖陵州城所有與郭蘭英有關的訊息。”
“是!”
鐵塔一樣的漢子行禮,出門,還看了一眼老太監海天福。
朱嬴看了看海天福,笑:“大伴無需介意。”
海天福也笑著點頭,並沒有出聲。
朱嬴擺了擺手。
海天福退下。
朱嬴在屋子裡呆坐了半晌,修書一封,命人加急送往京城。
現在陵州城附近桃花山出了這麼一個人物,讓他有些寢食難安。要是能夠拉攏還好,但是看海天福的遭遇,估計拉攏很難。
不過他堅信,只要是人,總有自己的弱點。就像當初自己父親收服四絕之一的海天福一樣,總有一樣會打動你。
只要是人,酒色財氣,親朋摯友,總會有打動你的一樣。
陵州地界已經幾個月沒有降雨了。
不只是臨濱鎮周邊的田地都快龜裂了,連濱河的水位都下降了很多,臨濱鎮下游一段地方甚至連河床都露出來,很多小孩子歡快的在那邊戲水。
眼看著收成就要黃了。
不只是孫鎮監急,周邊的種田耙糞的百姓更急。連臨濱鎮周邊做生意的也沒精打采的。因為濱河水位下降,南來北往的船隻都少了很多,客人少了,生意不好做。
於是孫鎮監召集鄉老士紳一起開了個會。
“都出出主意吧!”孫鎮監嘆氣。
前些日子,上游的人要截水,和臨濱鎮的人打起來了,為了爭奪水權,差點打死人。
“我們多組織青壯,不信幹不過上游的村子!”一箇中年士紳憤憤。
“打贏了又有什麼用?能有多少水流過來?流過來了,我們能取多少水上來?”一個鄉老想得比較全面。
“那怎麼辦?我是想不到辦法!”還有一個士紳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多屯糧啊!”
這個肯定是想發國難財的。
剛一開口就被一士紳噴了。只不過士紳噴了之後,早就盤算好了,準備再多買一些糧食,囤起來,那就發大財了。
這裡開會的人,其實都在悄悄的屯糧。
但是你別把心裡話說出來啊,說出來